风家的祖辈曾是中央军委官员,任团司令员兼政委,更曾是朝鲜停战谈判志愿军首席代表,西海岸防御指挥部司令员和政委,一人身兼数职,鉴于功绩卓越显赫,荣获旗勋章数枚,一级自由独立勋章数枚。自古以来,没钱的对有钱的忌惮三分,而有钱的则对有权的忌惮三分。权与钱,向来是权大于钱。只是,谢有全的如意算盘看来是打错了,他本以为能够请动风家,谁料吃了闭门羹。谢有全气到不行,上了车之后便将风家人骂了个遍,&ldo;好你个高岩!翻脸不认人!真以为自己是风家的当家人了?还不是一个倒cha门的女婿!怪不得你这辈子要断了香火,娶了个病妇,生了个病儿子!&rdo;&ldo;叔啊,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本来也就只想给他们点教训,谁想到那秦臻不给面子!要不,咱们再去林恩?&rdo;谢有全骂骂咧咧了一通,&ldo;去个鬼!现在都什么情形了,老子还怎么去啊!&rdo;&ldo;叔,话不能这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rdo;&ldo;全都你们出的馊主意,现在老子还要去求人!&rdo;正是一年月末,所以事务所里异常忙碌。谢有全这是第三次前来拜访。最先是来打招呼,之后收到消息雷绍衡要接案子,于是他就来说情了。当时他放了话,不再接案。这一次,他是来求这尊大佛出山的。谢有全腆着脸嬉笑,&ldo;雷律师,我知道你不接案子了,但是这凡事都有破例,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之前的事儿,完全就是个误会,我那侄子不懂事儿,冲撞了雷先生,可千万别生气,我已经将他教训一顿了,今后再也不会!你看看怎么样?能不能帮这个忙?&rdo;雷绍衡睨了眼支票,谢有全只以为是价钱不够,又开了一张面值更大的,&ldo;雷律师,你看看这个数怎么样?&rdo;雷绍衡拿起那张支票,微笑说道,&ldo;这个数不错,价钱也很合理。&rdo;谢有全见他如此,只以为有戏,不料他继而又道,&ldo;这些钱足够谢老板替谢公子准备水晶棺材了。&rdo;&ldo;你!&rdo;&ldo;对了,记得多准备几副,这年头事儿多,谁也料不准的。&rdo;雷绍衡将支票擦着桌面递于他面前,微笑依旧,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霾,幽幽说道,&ldo;比如走在街上被人砍死,你说是不是?&rdo;谢有全强作镇静,取了支票就走。雷绍衡取了支烟点燃,吞云吐雾地抽。凡事都有破例。而他,已经破了太多了。元月二日,蔚海蓝去医院将绷带给拆了。孟和平没有多说什么,她亦是没有开口,仿佛之前两人的对谈根本就不曾发生。出了医院,那辆车中却已坐了他,不知在何时到来,似是等了一会儿。雷绍衡瞧了眼她的胳膊,微笑说道,&ldo;这伤终于是好了,走,今儿个,出去玩玩。&rdo;车子大抵开了三个多小时,而这条路,蔚海蓝却是有些熟悉。因为,她先前途经来过,只是心中依旧有些狐疑,想着是不是要去那里。那座素有文献名邦之称的小城,四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她由王珊接到此处,临时缺席了高考第一天。这恐怕是毕生难忘的一天,却也该感谢他。他的强权,替她做了她本不会做的选择。小城的入口处停了车,两人双双而下。蔚海蓝抬头望向这座依旧不算熟悉的小城,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觉。雷绍衡牵过她的手,沉默地走向小巷。&ldo;小姑娘,看看吧。&rdo;妇人哟喝喊道。小道的摊贩,那是当地人卖着手工的小玩意儿。她感到新奇好玩,拿着小铃铛晃来晃去。雷绍衡鲜少会瞧见她这么欣喜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不冷不热,没有多少情绪,除了那座园子和她的家人朋友,她从不对任何人和事有过多反应,金银珠宝她不屑一顾,现在却反对这小小的铃铛感兴趣。他立刻买下几枚,让妇人串成手链。蔚海蓝本不想要的,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可是他已出手给钱,也不好推拒了。妇人用红绳串好了手链,雷绍衡取过说道,&ldo;手给我。&rdo;蔚海蓝听话地伸出手。那串铜铃,带在手上随着步伐叮咚作响,轻灵好听。青石板曲折,踏着岁月的痕迹,墙上的青苔,都似是在记录一段历史。这样的漫步,实在是太过惬意宁静,两人手牵着手,紧紧不分离,让她有些些不适应。蔚海蓝突然想,很多年以后,会不会也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到来这里,也这样走过他们走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