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寿阳公主,在看到楚奕赢的那一刻,浑身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她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楚奕挺拔的身影,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她红唇微启,发出的声音喃喃自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兴奋:
“这种……这种文武全才的男人,才值得做我的男人啊!”
她仿佛已经看到今夜楚奕臣服在自己裙下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让她几乎要战栗起来。
这句低语,却如淬毒的冰针,刺入了她身旁的驸马李锐耳中。
李锐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杯中的酒液剧烈地晃动着,几乎要泼洒出来。
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眼底的怨毒和狠厉几乎要溢出来。
他在心中疯狂地咆哮,贱人!放荡的贱人!等着吧!
斜封官的名单我已经悉数交给薛绾绾,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等着去死吧!!
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怒火!!
一直如同冰雕般端坐的萧隐若,那总是紧抿的冰冷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弧度快得宛如错觉,瞬间便消失无踪,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模样。
此刻。
林昭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看向场中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自豪与浓得化不开的爱慕。
只不过,当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萧隐若时,那抹刚刚消散的复杂之色,如藤蔓般再次缠绕上心头,并且更深、更沉了。
夫君的胜利固然让她欣喜若狂,但萧隐若刚才那超乎寻常的笃定和维护,像一根无形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她的心底……
首席之上,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一切的秦相,侧过头,对着身旁的杨玄,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淡语气说道:
“杨相,看来……你儿子也不行啊。”
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杨玄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自家引以为傲的儿子,竟会在最擅长的文采比拼上,输给了一个酷吏。
不过,他到底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失态只是一瞬,很快便扯出一个看似豁达的笑容。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声音沉稳地回应道:“呵呵,秦相言重了。不过是输了一场行酒词,游戏之作罢了,算不得什么。”
“难不成,治理这偌大的国家,还需要去靠什么诗词歌赋吗?”
他巧妙地将一场颜面扫地的失败,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无关紧要的游戏。
秦相看着杨玄这副四两拨千斤、仿佛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
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举起酒杯,附和道:“也是,杨相说的对。”
“治国安邦,终究靠的是经世致用之学,偏偏楚侯爷就有,你说是吧?”
这一次,杨玄却是没有回复,只是心中鄙夷,区区楚奕谈论治国,也配比得上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