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开口,说着沈清淮勉强能听懂的家乡话。她只和自己说了这一句,而后也不等她回答,便和之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交谈起来。
老妇人依旧是用家乡话在说,而女人吐出的字句却是沈清淮更熟悉的普通话。
且女人说话的语气,明显也和妇人有所不同。
通过她们的对话,沈清淮心里生出个算不得好的猜想:这里,恐怕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
她所在的村落名为沈家村,而说话的妇人就是这个村的村长。两个人对话中夹杂着一些沈清淮听不懂的词汇,什么温元,天元,也谈及了医药费之类的东西。
村长和女人说完,而后又转过头,对自己笑了下。
“淮娃子呦,你嫩个儿就躺在介个好好养病撒,有啥子事,就和你欢婶说撒。”
村长嘱托着,而后对着沈清淮指了指一旁的女人。
沈清淮这才知道女人叫姜言欢,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沈家村,姜言欢,女人似乎是从其他村子来的。难不成,是特意请来照顾自己的?
因着并不知晓具体情况,也害怕多说所错,沈清淮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只点了点头。村长还要说什么,那女人却冷哼一声,将其打断了。
“好了,收起你这些唠叨吧,我又不会真的弄死她。老娘再蠢,也不会为了这种人赔上自己。”
依旧是这幅态度,对谁都很毒舌,有种无理辩三分,得理不饶人的感觉。沈清淮还从没接触过姜言欢这种把明显的厌恶摆在脸上的人,也不知她为何这般讨厌自己。
见姜言欢送那村长出去,沈清淮还想再理一理丝路,奈何身子的疲倦感太强,她才清醒了这一会儿,便又生出些睡意。
尽管还有太多疑虑,沈清淮还是眼皮打架似的往下垂。
唔,好不舒服啊,身上感觉黏糊糊的,而且…总觉得腿间,好像塞了什么…
难受得紧。
沈清淮还是头一遭这么痛苦,哪怕是之前生了场重病,都不及此刻来的难受。
她忍不住把手探到腿间,想要把中间那个多余的什么东西给拿走。
可她把手探过去,却摸到了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那物什不像是棉被毛巾之类东西,而像是切切实实长在自己身上的。
触手的感觉很软,却让沈清淮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额头渗出些汗水,瞬间,错愕和疑惑驱散了睡意。她捏捏,再扯扯,发现那东西真的拽不掉,而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这个发现让沈清淮背后也渗出冷汗,她撑着发疼的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又把身上繁琐的一身白色里衣掀开。
一团粉白色的物什猛地脱出,看到的瞬间,沈清淮目眦欲裂,错愕地睁大双眼,吓得连呼吸都乱散不堪。
这是…她怎么会…她怎么会长了…这个…
多大的情绪起伏让沈清淮全身发抖,过大的动作也扯到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她痛呼一声,就这样疼晕过去,摔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