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离见这渡劫老祖要全身对付自己了,道,“白风能够逃脱莫长青的追杀,这渡劫老祖应该也不是问题吧,那他交给你俩了。”话落,韩离将身往下一钻,倏溜一下就不见身影,快得渡劫老祖跟祝余都来不及拦。祝余见此发了狠,口启“虚”字诀,一指炼虚炼尸,炼虚炼尸的手臂瞬间被空间割裂,连带着那长长的指甲都化为乌有,而白风的南离明火正是这煞气阴尸的死敌,南离明火所到之处,煞气退散,煅烧殆尽。炼尸疼得大吼一声,以更快的速度缠上两人,那速度快若流光,以祝余炼虚境的眼力竟抓不住,显然这炼尸使用了什么神通之术。祝余圆目大挣,眼底空间规则再现,一道道规则组成的细线闪现在虚空之中,而炼尸的运行轨迹由快到慢,渐渐为祝余所捕获。祝余伸出手,轻轻拨动下规则,口启“虚”字诀,那迫向两人的炼虚还在急速运动之中分割成无数块,并因着惯性这些血肉碎块也一并朝前飞着,正好撞击到白风南离明火上,瞬间纷纷掉落在地,被南离明火烧着燃着。祝余与两炼尸相斗,白风清理那逼迫人的煞气,两人合作默契,并无压力。只是两人虽然与炼尸相斗,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渡劫修士身上。渡劫老祖见韩离跑了,气得身上威压不再收敛,万丈高渊般的煞气从他身上蒸腾而起,强横神识四散,草木皆靡,鸟兽皆惊。祝余一个健步拦在白风之前,瞬间识海一疼,淤血凝滞,眼前阵阵发黑。祝余想起那道剑符,强忍住身上汹涌的疼意,在白风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毫不防固己身的往前冲。渡劫大修暴怒,一巴掌挟万钧之力拍向祝余,这一巴掌若是拍实了,祝余不死也得重伤。“祝余——”白风伸手慢了一步,本来打算一扯祝余护在身后的手,变成拥住受伤的祝余。那一巴掌即将拍到祝余身上时,察觉到这生死危机,卓老祖赐给祝余的剑符被激发,而剑符被激发的刹那,祝余默念“泛”字诀,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后退,渡劫老祖的巴掌只最前的掌风扫到祝余身上。之后滔天的剑意从祝余身上发出,渡劫老祖手疾眼快的扯出一具炼尸挡在身前,之后又迅速扯了两具,剑气须臾间将三具炼尸搅碎。击碎炼尸之后,残存的威力又击中渡劫老祖的小臂,刹那间割裂开他的皮肉。可见那道剑符的威力。若不是那炼尸宗老祖用三具炼尸挡了一下,肯定不止轻伤这么简单。渡劫老祖望着手臂上的鲜血,盯着面色苍白的祝余阴森的笑,“小家伙,我一定要将你做成最美丽的玩偶。”他伸出食指一抹手臂上的鲜血,将之放入口中含着,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再受过伤,自他渡劫,再无人能伤他,想不到今日竟被一小辈算计,很好,很好!渡劫老祖一遍舔舐着指上的鲜血,一边阴冷的笑。“咦,”远在一元大陆上空的卓老祖有些诧异,“剑符激发了。鸾洋家的小家伙,很能惹事啊。”不过有他三道剑符在,又有朱大胖的傀儡护着,应没人能伤到他俩,他等了会,没等到碧云天,黄叶地。眨瞬间,祝余、白风以及韩离三人便出现在天阴叶黄、砂石如斗的荒野地。而且,还只来得及听得寒风呜咽,便被一道银色剑霜划过,三人霎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等再恢复意识之时,祝余三人一脸懵逼的发现他们飘在空中,他们的尸体倒在地面上,一同倒在地上的,还有许许多多或穿着门派道袍或穿着法袍的修士,以及多多。不过多多没事,祝余被剑击中之际,将多多藏在了身下。在他们之后,数十名正魔两道渡劫大能正在相斗,术法乱飞,威力翻云覆雨、翻山倒海,下边正在相斗的低阶修士谁碰谁死。除了三人,一同身子飘渺飘在空中的,还有一个身材颀长,气质温润的修士,只是这人脸上平整如板,并无五官。他立于半空之中,漠然的望着这一片战场。白风与祝余直觉这人是关键人物,毕竟现场众人都面目清晰,只有他一人五官不复,十分特别。又有剑芒穿来,祝余下意识的挡在白风身前,白风也下意思的将祝余往身后一扯,两人魂体撞击到一块,而剑芒穿过两人魂体落入后方,又带走一波修士。上边渡劫大能打得火热,各种大招齐发,落下来之后又是敌我不分,下边中阶修士不是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渡劫修士无差别攻击之下。不过上边的渡劫大能打红了眼,完全忘记了下方的中阶修士,只顾着眼前之敌,或者说敌人势均力敌,根本分不出心神来维护下方的中阶修士。白风、祝余与韩离便是被这残波扫中,而没了性命。见剑芒穿过两人的魂体,两人毫发无伤,白风和祝余相视一眼,也有心思观察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们被渡劫修士追杀,被一颗黑石吸入这方空间,之后被渡劫修士杀死,神魂飘在空中,不再受到伤害。这情形有点诡异。说两人已死,现在是鬼魂吧,又不太像,有点像玩狼人杀,被狼人给杀了,出局之人还能停在房间内看他们继续玩。会不会等这一盘玩完后,场景重新洗牌,他们复活,继续新一轮“狼人杀”?祝余若有所思。听到祝余的推论,白风皱眉,总觉得这种情形有些熟悉,好似在哪看到过。脑中灵光一闪,白风忽然忆起,幼时他曾在七叔公写的小说中看过这样的桥段。主角被人追杀,卷入指尖砂。在指尖砂内,主角就是反复死反复重生,只是幼时他当那是七叔爷爷杜撰的,看小说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考虑过真实性,莫非世上还真有指尖砂这样的奇物?“指尖砂?”祝余从传承记忆中翻到有关指尖砂的记载。指尖砂,一种秘境与幻境相结合的空间载体,里边情形似真似幻。真则为,在里边所有经历都是真的,攻击与疼痛全是真的;说它是幻则是,那里边发生的情境都是过去真实发生的幻影,发生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