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轻声:“主子?”
他有些担忧。
韩菀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君子复仇,十年未晚,她知道。
她所有目标都是一致的,只要信王成为最终的获胜者,这大仇肯定尽数得报的。
当然,如果她能亲手的话,那就更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回头冲穆寒一笑,穆寒轻轻托着她的腰一送,将她送上马背,随即也翻身上马。
“走!”
韩菀一扬鞭,马蹄嘚嘚连夜往郇都方向而去。
秋风卷起漳绒斗篷,深紫色下摆猎猎而飞,由于时间紧的缘故,韩菀骑马时候很多,现骑术是越来越好。
次日中午前,即折返郇都,先去了太师府一趟,而后回家,她悄声吩咐穆寒:“准备一下,明天或后天我们去云岭庄子。”
穆寒心领神会,立即往太子丹那边送了信。
李翳陈堂那边,郇王既借用韩氏,少不得有很多韩氏经手的地方。这船工车工掩饰商队都是她的人,虽全程没亲眼看过,但由上船的地点,吃水的深浅,干燥湿润或者气味之类的等等方面,有经验的船工还是多少能猜度一些的。
韩菀不但帮太子丹安插人,里头还有许多她自己的眼线,时间越长越熟悉情况,她能探听到的有用线索也越来越多。
这些线索一般她会亲自交给太子丹,如非必要,此事经手的人越少越好,反正他们一般每个月都基本会碰头一次。
第二天夜里,穆寒背着韩菀悄悄离开韩府,至次日天色大亮,一行数人乔装驾车出北城门,绕往西边的云岭的小别庄而去。
才进别庄门,便见张青站在台阶上挥手:“怎今天这么晚?”
“路上有点绊子,为谨慎计,我们多绕了几圈。”
韩菀跳下车,笑道:“怎么,这是被你爹打发出来啦?”
张青是个外向开朗的小伙子,很爱说笑,经常被他爹嫌弃聒噪,时不时就要支使他干跑腿的活儿,故而韩菀取笑他。
近段时间,她时不时还会出明面的公差,有时公羊夷,有时是跟他手底下的僚属或官员。张允表面上,是公羊夷一派的,张青自然也是,后者年轻,跑腿的累活基本一次不落。
韩菀和他同行几次,再加上上回西北,两人已经很熟悉了,互相取笑打趣不在话下。
“可不是,殿下说你这么久没到,怕是有什么岔子,阿爹就打发我来看看。”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别庄小,一拐个弯就到了,于是就按下话头,肃了肃神色入内。
“元娘不必拘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