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客们哀声载道。
他们颠三倒四的,不少人晕头恶心,差点连苦胆都给吐出来。甚至有人面色发白,直挺挺的躺在石板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瞧见这一幕,方束等人一阵庆幸,顿时觉得众人此行所乘坐的乌篷船,也不算太过恶劣了。
乱哄哄中,方束暗暗留意了一下。
他发现同行眼熟的人当中,只有那苏琴高和船上那名锦衣少年,被拥上来的人牙子给拉到了一旁说话。
至于他,吕老道、印小简、田填圈,四人都是愣愣的杵在原地,有人来问话,也留了消息,但无人直接来拉。
吕老道似乎知道点什么,叹气道:
“没指望咯。老夫都说了自个天赋异禀,咋就不信咧。”
他还摸了摸老脸,嘀咕:“定是在船上熬久了,让老夫显得更老了,才不要我。”
方束等人想要询问,这时那苏琴高,忽地是面色铁青的走了回来。
她环顾四周,面上又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朝着比较熟悉的方束等四人走过来,抱团扎堆。
不用方束他们发问,那苏琴高就气得发抖,开口:“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我等是来求仙的,岂能将我们当做牲口进行买卖,竟然还想拉我去妓馆!”她咬牙说着。
方束等人惊奇,又多问了几句,顿时便知道,刚才那伙涌上来的人,当真就是仙家坊市中的人牙子、牙婆子。
这些人过来,便是想从上岸的众人中,挑选年轻貌美、俊俏可人的货色,带回去调教,或是售卖给坊市中的大户人家,或是放在自家的妓院当中招待客人。
知晓了这等事情,方束等人的面色也是变化,隐隐感觉仙家坊市并不是个良善之地。
那吕老道听见,却是面色如常,还仔细问:“苏妹子你没听错,要拉你入行的,是妓馆?”
苏琴高没有给老道好脸色,冷哼:“这等羞辱之事,我岂会听错!”
谁知吕老道却是轻叹,可惜的摇头:
“错过咯、错过咯。是妓馆,又不是娼馆。
听老夫一句劝,你若是在坊市中无甚亲戚,那还是再找上门去,求牙婆子捎你走。”
“什么妓啊娼的,都不过以色侍人的货色!谁稀罕!”
苏琴高依旧是面无好色,她鄙夷的看吕老道:“我在此地,自有早些年就过来的体己姐儿,会来照料我。”
随即这女子冷哼一声,不再待见方束等人,环顾着四周,夹着腿自行往外小步走去。
吕老道也没太在意苏姓女子的态度。
老道耸了耸肩,随即招呼着方束几人:“走,老夫带着爷几个,去捞这上岸后的第一桶金,保管大家伙盆满钵满。
等一起吃顿好的之后,再散伙!”
“吕爷周全!”方束几人都没有意见。
毕竟他们就算是在坊市中有亲戚朋友,可上岸的日期不固定,稍后还得自行去找亲戚朋友,没人会来接船。
闲来无事,大家正好跟着吕老道一起,熟悉熟悉所谓的仙家坊市。
只是几人都有些疑惑。
大家都是初来乍到的,就算是会些法术,但也不过是凡人一个。
这仙家坊市,住的可都是仙家!
为何吕老道这厮,敢一口一个打包票,说跟着他走,人人都能捞钱。
如果不是刚才,大家并没有被人牙子给瞧上,他们都怀疑姓吕的这厮,是想要把大家卖入鸭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