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然哂笑,“娇娇姐,你究竟是对我太有信心,还是太没信心?”
田娇和K喵相视一笑,“我对你一直很有信心,只是对徐会长没信心罢辽。”
不止她们,九鱼等人也在暗暗祈祷徐柳报名手彩组,但事与愿违,徐柳的演出节目叫做《画沙》,只听名字就知道属于舞台魔术组别。
舞台魔术被认为是所有魔术中最接近艺术的一类,魔术师不止要表演魔术,还涉及到灯光、舞美、音乐等综合运用。
像童然在韩国表演的《不可撤销》就属于舞台魔术,但它强调“惊”和“奇”,而徐柳的《画沙》却着重一个“幻”字。
此时虽是下午,但剧院里灯光昏暗,舞台背景屏显示的幽蓝海面托起半轮银月,地面则铺开一片柔白细沙。
徐柳招摇的红发被长及背部的黑发取代,他身着月白长衫,拖曳着单边水袖,缓缓自月中而现。
他站在“沙滩”上,并没有开场就表演魔术,而是伴着舒缓的古筝曲,以及若远似近的潮汐声跳起了一段古典舞。
“哇,好美!”柏灵作为练习生,对舞蹈有一定鉴赏力,她看得出徐柳身段很柔,舞蹈动作也很专业,显然是系统学习过的。
童然微微点头,徐柳所展现的是一种意境之美。
徐家作为魔术世家,风格素来传统,哪怕是近年来的创新魔术也大都与中国古典艺术相结合。童然在收集资料时还见过徐家六年前在春晚上演出的《青花戏鱼》,从魔术技巧上来说很简单,但就魔术美感而言相当赏心悦目。
只见台上的徐柳原地旋转几圈后,忽然横扯住水袖轻轻一拉,水袖便化作细沙流泻而下。
徐柳展露空空的双手,一揽手变出枚红色的贝壳。
他伴着古筝的节奏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屈膝跪地,拾起一个玻璃瓶。
瓶口狭窄,从视觉判断无法塞入贝壳,但徐柳只碰了碰瓶身,红色贝壳变落入玻璃瓶中,发出清脆一声响。
徐柳直起腰背,晃动着瓶身,瓶中肉眼可见地多了一枚贝壳。
再一枚。
又一枚。
转眼,贝壳装满了半个瓶子。
尽管只是常见的“出现”效果,可“出现”没有任何遮挡,所有过程都原原本本呈现于观众眼中,引来一片掌声。
随后,徐柳站了起来,再次晃了晃瓶身。
瓶中的贝壳突然变成了红色细沙,仿佛历经千百年风化而成。
他倒出瓶中细沙,沙子像流水倾落,与地面的白沙汇聚。
这段过程维持了很久,久到玻璃瓶中的沙都空了,可瓶口倒出的红沙源源不绝,好似永无止境。
忽然,徐柳另一只手握住了流泻的“沙线”,轻轻一扯——
红色“纱线”被扯断了,就此分割为两段!
上段自瓶口溢出,只落到分割处就似隐入了另一方空间;
下段自徐柳的指缝中漏下,很寻常地洒在地面。
两段间至少隔着10厘米的距离,仿佛“抠图”特效,硬生生缺了一段!
“天呢!”柏灵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见如此神奇的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就像没有人能将流水一分为二,也没有人能将流泻的沙分成两段!
就连童然都感觉头皮发麻,脑中久违地闪现出“他怎么做到”的困惑。
如雷贯耳的掌声中,徐柳右手上移,两段沙又再次衔接在一起。
随后,他将玻璃瓶用力往地上一砸,地上不见碎掉的玻璃渣,只有红沙似血迸溅。
节目的最后,徐柳又跳了一段舞,当他背转过身时,长衫化沙、黑发化沙、整个人都化作了细沙轰然坍塌。
舞台上人已无踪,只有地面由红沙拼成的两个大字——画沙。
古筝停了,灯也熄了。
满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