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眯着眼:“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俗气东西,周老先生怎么会看上眼呢?”
他老糊涂了?
还是说……这压根就不是沈婉写的?
当时沈婉只说了要刊印东西,可没说要对外贩卖啊,再说了,他们沈家缺这点银子?
堂堂刑部尚书的女儿竟然出来以写书谋生,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安宁郡主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她还不放心的问了起来:“对了,上回琼花宴的时候,沈婉作了什么诗?你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是一首赏月诗。”秋雅笑道:“中规中矩的,也不是多么精彩的诗,寻常女子都能作的出来的。”
安宁郡主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沈婉不是多么有才的人。
周老先生大概是看在她爹的面上帮衬着她一把吧,本来贵族公子小姐刊印点自己喜欢的诗词留家里收藏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这样一想,安宁郡主的心里舒服了一点,连带着看手上的宣纸时也顺眼多了。她又忍不住看了一遍,在心里念叨着:好想知道这冷心冷面的将军,到底会怎么对待公主啊。
***
华灯初上。
东街就已经灯红酒绿,欢声笑语。
醉春楼二楼,三皇子慕容澈两脚高高的翘在长桌上,翘着二郎腿,正舒舒服服的听着戏曲儿,在他的身边各有两个妙龄女子,一个替他剥着葡萄皮,一个帮他剥着瓜子壳。
眼看着子虚推开门走了过来,他眯着眼冷笑道:“怎么?又有人打小报告了?”
子虚看着他这奢靡的模样,瘪了瘪嘴。那长桌上一郎当的全都是美酒佳肴,也不知道他吃了几口的。外人都道三皇子生。性。风。流,却又有谁知道,过来伺候着的姑娘不是帮着他剥瓜子皮,葡萄皮,香蕉皮等各种皮皮,就是帮着他端茶倒水,连他的手都没碰到过。
就这会儿,春红和芙蓉这两个当家花。魁还被他喊过来,此刻正趴在一边的小桌上委委屈屈的帮着他抄写《子训》,这是前日陛下罚他的。
他却让两个花。魁来帮着抄写。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还不得气昏了头。
三皇子一挥手,让众人都散退了。
子虚才叹了一口气,劝道:“殿下您还是悠着点,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怕是又要关您禁闭了。”
“关就关,有什么大不了的。”三皇子满不在乎。这些年来,他被关的还少吗?
院子里早让人打通了暗道,掀开床跳下去就能溜出来,谁还能关得住他?
子虚就没敢接着说话。
这些年来弹劾三皇子的折子叠起来都能升到九重天上去了,不是说他嚣张跋扈,就是说他骄。纵任性,现在又多了一个狎。妓,整日醉宿青。楼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