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没想过。
这一路的安静与沉默,面对疼痛坚韧不哭喊,不是因为‘小许暄’有多么厉害能忍,而是因为她……
我再一次酸涩起鼻尖。
因为她不会说话啊。
颤抖的尾音和试图开口时与牙齿碰撞触感奇异的舌尖,让我更是狼狈闭上了眼。
不会说话,是因为她的舌头,是半截的。
愤怒、不敢置信、不甘、埋怨。
无数的情绪埋在胸口,尤其当我意识到这具小小的身子是过去的我后,我更加难以诉说我的情绪了。
我不想相信,我是个被人残忍伤害过的哑巴。
这让我自闭了。
恍惚间,我能感受到蜷缩在墙角的‘小许暄’紧紧拥抱着自己,柔软被保护起来,外面,是一次又一次落下的皮鞭。
去他大爷的爸爸!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我爸爸。
我也不叫笑笑。
更令我奇怪的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经历过的,那么面对这些疼痛我似乎该习以为常才对,可事实证明我真的有点忍受不住。
我想推开眼前高大满脸戾气的恶魔,想跑出去。
但‘小许暄’显然不这么想。
她只默默抱着腿,无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皮鞭。
我想,或许她不是无声承受,而是她只能承受。
半截舌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让她将这些痛苦发泄出来。
同样的。
如今已经有了不少阅历的我屈于年幼的我的身体里,被迫接受这种无力反抗、无声承受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