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敛了脸上的厉色,她缓缓将手垂到身侧。
从容地,迎上刘惔怒不可遏的双眼。
“桓扶嬴,你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一些,我东晋的宰相岂能是你说打都打的”
“三哥哥,你没事吧”
长亭疾步来到他身边,仔细翻看他身上有无伤势。
“打不打得,也打了几日了。”
见到长亭,她心中又升起一股火气。
“桓扶嬴你不要学你父亲那般傲慢无礼。”
“刘大人,逝者已矣,您这样说人是非是不是更加不妥。”
她毫不示弱的冰冷语气将刘惔气地全身发抖。
指着她,刘惔愤然道
“桓扶嬴你可是想和你父亲一样,倚仗手中有兵便在这建康胡作非为,滥用私刑”
“宰相大人自己知法犯法,本官罚他,何错之有”
“阿扶”
情急之中,他竟是忽然叫出了这个名字。
他并不希望她与刘惔因为此事交恶。
虽然刘惔远离朝堂已久,但毕竟也是前朝重臣,在建康总还是有些威望。
若是刘惔真的在此时记恨上她,有朝一日联合几家老臣故意为难她,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闻此名字,她愣愣地向他一盯。
他身旁的长亭轻咬了红唇,满怀幽怨地望着他。
一旁刘惔则微眯起眼,冷哼道
“就知你们二人是借这荒唐的名义藕断丝连,果真是桓温的女儿,连别人的夫君都要觊觎”
“刘大人,请慎言”
谢沉檠将双目轻瞪,冷冷喝道。
而听闻此话,她眼中亦是瞬间翻起滔天怒火。
握紧木板,她厉声道
“好,那今日我便荒唐给你看”
说话间她复向前一步,猛地扬起了手中的木板,狠狠向他挥去。
然就在那木板朝他落下之时,长亭却忽然冲了出来。
“桓姑娘不要”
惊叫之后,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那近一指宽的木板竟从中间断开。
断裂的木屑扯开他腕里的绸带,一道落在了她的脚下。
刘惔赫然呆住,长亭缩在他的怀中不敢睁眼。
他还堪堪保持着护着长亭的姿势,深深地凝望着她怒极而发红的双眼。
直至看到他手腕上青紫的伤痕开始向外渗着殷红的血迹,她脸上僵冷的神情微微一变。
“啊三哥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