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扶嬴,你又怎么忍心。”
看她神色淡漠,谢沉檠忽然加重了语气。
每次当他叫出她的全名时,就说明是真的恼了。
他之所以会娶长亭,是为了交换解药,这她都是知道的,可她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另一个女人来刺激他。
谢沉檠的心口隐隐地作痛。
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我。
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嘲讽我,打压我,但唯独你不行。
因为只有你的眼神,才是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动力。
“桓扶嬴”
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一字一顿。
“你有心吗”
他好像是在问她,却又开始失神地自问自答。
“你只关心你的黎民百姓,关心你的家国大业,根本不会对我于心不忍。”
我明明也是这天下苍生中的一粟,那为什么你的关心却从不肯分给我一星半点。
扶嬴放在腰际的手悄然抓紧,面上仍作着无波也无澜。
谢沉檠低垂着头颅,模样挫败不堪。
半晌,他好像是冷静了下来,看着她受伤的手喃喃开口。
“疼不疼”
扶嬴不答。
“此前听说你在江州遇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没想到你死里逃生,却在这里”
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下去,他不想她和死字有任何瓜葛。
最好永远不要。
“江州的事只是缓兵之策,我没有事”
扶嬴也想说些自己很好的话来哄哄他,但看他凄切的眼神定是将她涉险的事先入为主,一切的解释就都显得苍白无力。
“缓兵之策”
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你这是在拿自己性命做赌,你怎么能肯定是万无一失,万一”
话音儿哽住,他的鼻根酸涩得紧,皱在一起,连眼睛都跟着有了湿意。
扶嬴就算是铁石心肠,看见他眼底闪烁的水光,也不会毫不动摇。
一只手慢慢有了将要举起的欲望,跃跃欲试时却被脑中闪过的往事压了回去。
“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
扶嬴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