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前厅里传出的笑声惊起了檐上的麻雀,桑眠拢了拢袖子,开心地多吃了几颗糖。
“没想到此事会如此顺利,还要多亏桓大人出面。”
王恭放下酒杯,笑着看向一直沉默的扶嬴。
“还是桓大人城府深沉,令本官佩服。”
因为王嫣落的事王恭说起话来总是阴阳怪气的。
不过扶嬴也无心与他计较,就任他嘴上过瘾罢了。
“此战之后,朝中再无能与我们匹敌之人。”
桑眠举杯,想要缓和气氛,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心。
其实让王玥之出战,本就是他们暗中计划好的。
当今的朝堂上,除却琅琊王家还是值得忌惮的势力外,其他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只要王玥之一死,王家内部混乱,就根本无暇顾及朝中的事。
到那时,呼风唤雨,还不全凭桑眠意愿。
扶嬴对此好似没有多少喜悦的情绪,她始终冷着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喜怒。
“怎么,桓大人心软了”
王恭又想挑事。
桑眠细抿了一口酒,眯着半边眼来竖耳听一场好戏。
“侍中大人何出此言”
扶嬴故意将“侍中”二字加重,有意提醒王恭,他这官职还是自己当初替他谋来的。
王恭听出她言词中的暗讽,立即横眉竖眼。
“桓大人,我敬你几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好啦”
桑眠漫不经心地拖出一段长音。
“桓大人现在是我们的朋友,这难道就是王恭大人的待友之道”
桑眠听起来轻声轻语的声音,却总是带着一种森诡的气息。
王恭自然是听了他的话后不再做声。
扶嬴似笑非笑
“五公子言重了,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我为桓大人抱不平,桓大人倒是怪起我来了。”
桑眠偏着脑袋,说话时嘴角上扬,颇有几分轻佻之意。
谢家的人个个心术如何倒是有待商榷,只是这撒娇狐媚的本事确实了得。
扶嬴想到桑眠青出于蓝的模样,忍住心底的唏嘘,默默饮了杯茶。
她不能喝酒,就只以茶代酒。
从谢府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扶嬴疲惫地坐在马车里,身子倚靠在车窗边。
窗帘偶然被风掀起来,初春的凄霜冷雨一下就驱散了沉重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