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念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剩下的与唯君比较亲近的人不安地陪着她的父母,仿佛觉得他们应该再多呆一会儿。戏剧的一幕,悲伤过后的人们又会变得快活起来,风平浪静,有什么会不同寻常呢?
娘娘从悲痛欲绝中醒来,拿出包里的照片还有一张名片,再次交到唯君母亲手里,犹豫着抱了抱她以示道别。“唯君留下的一些东西我回去整理以后给你们送过来,如果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陪娘娘回长巷,一路无话,从唯君离开以后她表现的太过安静了,在她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唯君在我送她去医院的那天晚上就死去的话,娘娘还有我们的痛苦会不会减少一些?
“岑歌,你别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我也想不开是不是?放心吧,我不会想死的,唯君留给我的惩罚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失了她的希望呢?”
“娘娘,别怪唯君丢下你一个人,她的痛苦她的性格你比谁都了解,假若不是精神崩溃,谁不想好好地活着,也别拿这事折磨自己,好好的为唯君活下去,替她照顾年迈的父母吧!”
“我想休息了。”说完她转过身绕过屏风上楼,显然她不想听我再啰嗦下去。
我突然想起楼上房间里还没清理的血迹,叫住娘娘,“你先在楼下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谢谢你岑歌,暂时就先这样吧,过些时候我自己收拾。”
她的脚步声渐小,我一个人再呆着也没多大意思,帮她把门关上离开。
沈妈看到的就是我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比起上次已经少了一些让她心惊。
“你最近频繁地在家里出现,而且每次都能带给我意外啊!”
“朋友去世,帮她处理身后事,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
“以为你公司有事,又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电话都不接。”
“ 对不起沈妈,让你担心了。”
“肯定很难过吧?哪天我去了,你能这样尽心尽力我心里也是欣慰的。”
我抱住沈妈,“别瞎说了,你可是我妈。”
“身上什么味?臭死了,快去洗洗。沈妈装嫌弃地推开我。”
洗完澡,懒懒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沈妈带着卡迪出去不再来扰我。意识模糊地念着结束了,结束了……
最后昏昏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与其说是这场回忆的艰难凝重,不如说是因为过去的生活困苦蹉跎。
巷里可是有了难听的风言风语。我告诉娘娘一些关于她们的传言的时候,她正打包唯君的行李,衣服、书藉、信件、奖章证书、明信片,还有她们的收支帐单。
“他们爱说什么我也管不着!”娘娘冷冷的说。
大多是臆测出来的话,我不能为娘娘跟他们反驳,那样只会给他们的谈资再添些料。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就能捕风捉影地给娘娘她们编出这样的丑闻呢?
从没听说过一个女人抢了一个男人的老婆孩子,这两个女人怎么就能在一起呢?都没那活儿,有什么意思?更难听的话也没必要全都转述给娘娘,她说是不在意,可还长着耳呢,不想听也不代表那些流言不会伤到她,她心里自是有数的。
娘娘给唯君父母送去的东西并没有全部被收下,唯君母亲的意思是,唯君的衣服如果娘娘可以穿的话那就留着穿别糟蹋了,至少也是个念想。还有一张卡,里面是唯君的所有积蓄还有娘娘自己大部分的存款,加起来自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娘娘说,“这些钱本来是我跟唯君存着养老的,现在已经不再需要,转交给你们,我心里会好受些。”
我在想,如果当时唯君父母知道娘娘给他们的那张卡里有七十几万存款的时候,接受的还会那么坦然吗?这个数目是后来我跟娘娘合伙开店她资金周转不开才告诉我的。我可以说娘娘傻吗?是她重情重义,还有着很多男人所没有的魄力。她的美还有深藏于美丽外表下的善良,值得每个人去爱她,而不是传那些污秽的流言。
事实上,在唯君去世后的一些日子里,娘娘的伤心难过才渐渐的表现出来,无心经营绣店,以泪洗面,意志浮沉的厉害。寂寞无助是侵入骨髓的,旁人无法将她治愈,只等她自己破茧重生。
跟马修分手是我先提出来的,那是在我决定辞去工作回长巷以后的事情。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定,想要照顾沈妈、娘娘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想两个女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却承受着相同的孤苦伶仃。我有责任照顾好她们,还有就是实在不想再累于这个无望的感情。
马修问我原因,对于多年的感情我能说的也只有抱歉,感觉无限的凄凉。相拥着没有哭,虽然我们都很想。我所向往的心心相印只要我想即刻就能拥有,但那一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连夜动身离开,我不能在他身边逗留,沾染他的气息越多我越无法抽身离开,他总是能左右我的意志。我们拥有不完美的爱情,还对彼此承诺了今生无法实现的诺言。我们要终结的感情,因为不再存有共鸣,才变得如此绝望,所有的一切并非只是不幸,而是受制于世间的陈规俗念。
所有的故事结束了,我们悄无声息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