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把衣服递在我手里;“去试试吧!”
我看看姥姥;看向在厨房里洗碗的岑歌;默默拿上衣服进屋。对着镜子;我有些痴了;脖颈、肩袖、腰身恰到好处地裹着玲珑的身体。泪水模糊的眼睛里漾出的是娘娘在巷里摇曳渐远的身姿;跟随着的是唯君的身影。我终于也穿上了这件日思夜想的旗袍。
“小囡;换好了没;这么许久?”姥姥在外催促我。
我慌忙抹了把眼睛;这是怎么了?理理衣服;从容一下面容;这才开门出来。
姥姥比我还激动;“快给岑歌看看去;多好看;端庄不艳;成熟大方。总算有点女人家的样子了。”
“姥姥;哪有这样夸自家人的。就是歪瓜裂枣也被你说成仙女了。”
“这孩子;还有说自己是歪瓜裂枣的。”
岑歌一早拎着鞋子等在客厅;我心里有些期待地走到他跟前;自觉地换上他手里的暗紫色高跟鞋;慢慢转一圈给他看。
“怎么样?”我问他。
他退后一步;
“量体裁衣果然有它的妙处;很合身;颜色也衬你的皮肤;很漂亮。”
看到岑歌眼里的惊喜多过我对镜自照时的那份感动。男人赞美女人的话言拙不华;岑歌也不例外。好在我能明白他的用心。只不过;他有些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姥姥把大衣包包一股脑地塞给我;推我们出门。“去吧;去吧;衣服都换上了;让岑歌陪你出去走走。”
“姥姥;你知道去哪啊?就要把我赶出门;也不怕人把你如花似玉的外孙女给卖了啊?”
“能把你卖出去倒也好;况且那个买你的人还是个知冷知热的有心人。我也乐意替你数钱。”
岑歌很是有些得意;深谙姥姥说的这个人就是他。
我知道姥姥说这话的心意是好的;可她总当着岑歌的面连损带揶揄我。完全不把岑歌当外人了已经。我抱着衣服头也不回地出门;不顾外面的寒冷。嘴里说过不要跟岑歌去;但却做出相反的决定;因为有些负气。
岑歌谢过姥姥;忙跟出来。她还不忘提醒岑歌找地方帮我打扮漂亮些。
被冷风一激;我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带着晨间寒气的风从裙底的光腿直窜上来;身上裹的大衣跟没穿一样;挡不住丁点的风。脚被膈被冻得没了知觉;鞋跟还要不时地被石板缝卡住。开始岑歌揽着我的腰带着我往前走;后来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惊慌了一下;“快放我下来;一会弄皱你的衣服就不好了。”
“现在还想着我的衣服;你自己呢?为了我被冻得眼泪鼻涕一把;感冒了更坏事。我刚才光顾着高兴;忘了给你多带件衣服。”
“你抱着我走路;很费劲的;别说话了。”在岑歌怀里也没有多好过;一会他脑门上微微沁出汗来。“你还是让我自己走吧!我在你怀里正好帮你挡着冷风呢。”
他以为我开玩笑;“再走两步到车里就暖和了。我不累;别担心我。”
这次冻出的清水鼻涕不敢再往他笔挺的衣服上抹;只好自己用力不停地往上吸。岑歌看我的样子;想笑又不忍心。好不容易躲进车里;开足暖气;一会活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餐饭 一杯咖啡 一个陌生人
“岑歌;谢谢你送的衣服;也谢谢沈妈送的鞋子;我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是我要谢你才对。”
我靠在椅背上侧过头;透过蒙了白气的车窗聊了地看早晨的街景。两个人客气了一翻;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岑歌;我最近总要想起娘娘还有唯君。奇怪的是;我一次面都没见过唯君;梦里却常梦到她。梦见她跟娘娘在巷里肩并肩地走;迎面相遇她们;她们对我笑;娘娘还把我介绍给唯君认识。唯君笑说我跟她长得真像。”
“囡囡;你知道吗?我、马修、娘娘都已经从过去走出来很久了;而你现在;正陷在我们的过去里无法自拔。一些事情早结束了;你却越来越深地陷了进去。无论你是因为深爱娘娘;怜惜唯君;或者同情我们;我告诉你;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我总觉得才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囡;你到底怕什么?”
“我怕你们的故事在我的身上重演。又羡慕你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