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画在?两人?都进去?马车以?后,跟车夫一起坐在?了外?面。
里面,顾玠因徐连的面色逐渐都红了起来,拧了拧眉,将?人?半揽着没松手。
“可是头?晕,还是哪里不舒服,今后在?外?不可像今日这般,一整壶酒也是能?喝的吗?”
“嗯……”
徐连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含糊地应了声?。
看他难受,顾玠替他揉了揉额头?。
想起花园的情形,问他:“之前?你喊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什么?”徐连仿佛醉得更厉害了,声?音满是茫然。
顾玠给他揉着额头?的动作没停,道:“你在?花园里喊了我?一声?,那时候是要说什么?”
徐连一直没作声?,顾玠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问。
“阿玠。”忽地,颈边传来了一股热气,紧接着一道带着醉态与潮湿的声?音,像苔藓一样附在?了他的耳边。
徐连都是喊他元琼的,这般称呼,于两个人?来说要亲密过头?了。
顾玠替对方揉着额头?的动作顿了顿,他想,今后不能?让徐连随便在?外?面喝酒,现在?都醉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等酒醒了以?后身体难不难受。
顾玠没有计较徐连对他的称呼,甚至还应了对方一声?,结果徐连又不说话?了。
俄而,顾玠忽然感觉到颈边有点奇怪的触感,不过一闪而逝,大概是徐连不小心碰到了,他将?对方已经有些歪了的身子又扶稳了。马车时而颠簸,人?又是醉的,顾玠只好?一直环了对方的腰,防止徐连在?座位上摔下去?。
“不舒服的话?先闭眼休息会儿。”
他声?音徐徐,哪里看到徐连脸上分明是毫无醉态,连眼神都是万分清明的。
徐连是在?军营中长大的,将?士们经常都会喝酒,他也就跟着学会了。徐连喝完酒会有一点上脸,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酒量其实很好?,不要说是那一壶酒,就算是再喝一壶,他也不会醉。
之所以?在?马车上脸越来越红,是因为顾玠揽着他的时候,几乎是将?他抱在?怀里的。
他有意趁着顾玠以?为自己喝醉,喊了那声?亲近的名字,更是……亲了对方一下。
徐连慢慢闭上了眼睛,可与此同时,又伸出两只手,同样地搂住了顾玠的腰。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对方并没有察觉出异样,甚至还又调整了一下坐姿。
只是可惜,马车很快就到了顾府。
顾玠让牵画喊来府上人?,将?徐连扶了下去?,而后把他带到自己院里休息去?了。
在?马车上把自己闷在?顾玠怀里那么长时间,徐连不光是脸上的颜色一直没退下,额头?还沁出了汗。顾玠注意到了这点,看向牵心:“打盆水来,我?给他擦擦脸。”
“是,公子。”
牵心将?水打来以?后,把挤好?的毛巾交给了顾玠。
只是要擦脸的话?,对方戴的面具肯定要摘下来的。顾玠的手刚碰到上面,徐连就握住了他的手,而后睁开了眼睛。
他眼眸一派水色,更有几分可怜的样子,顾玠的语气软了软。
“你额头?有不少汗,把面具摘下来才好?擦干净。”
徐连不说话?,顾玠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让他们先下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时,顾玠感觉到徐连捉着他的手力气微微减小,试着再去?摘徐连的面具。这回摘下来了,同时他又一次看到对方眼角的划痕。
顾玠伸手摸了摸,“痛吗?”
“受伤的时候痛,现在?不痛了。”
那个时候,徐连真的以?为自己的眼睛要保不住了。
他想,要是被顾玠看到自己瞎了一只眼睛,一定会吓到对方。
顾玠看他讲话?也乖,一时更为怜惜,将?手巾仔仔细细擦了徐连的脸还有颈脖。
等拭过第二遍后,才替徐连把面具戴上,喊来牵心,让他把脸盆端出去?,自己则转身出去?,隔了一扇屏风看起了书,静静地陪着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