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墙稳住了身体,忍着这股眩晕,默默祈祷殷元白最好走了没看到,不然就太丢人了。
建设完心理,一抬头,就见殷元白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回来,一手揽住了他的腰,微微俯下身。
后者体温仍然很高,萧迎隔着衣服似乎感觉到他手臂热度,而且很奇异地一下理解了殷元白的想法。
等等,你要干嘛。
晕血已经很丢人了。我还没弱到需要人抱的地步。
他连忙拦住殷元白的手,说:“不用。”
觉得语气硬邦邦,又赶紧补了句:“谢谢你,你——”
萧迎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他脸皮其实很薄,各种意义上的。
那只虫说道了解殷元白性命时,他的脸几乎是唰一下白了。
这会仍然没有恢复红润,以往清澈的黑色眼睛也闪烁着不安的忐忑。
殷元白嘴角很平,抓住他手腕。
萧迎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踉跄。跌跌撞撞跟上。
周严见了,忙说:“哎哎,干嘛呢,这边动完手那边还想欺负人是吧,我这不准打架。”
殷元白回头看他一眼。周严顿时熄火了。
等人都走远了,周严扬声喊:“你少吓唬我啊,我警告你,哪种打架都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回舱里躺着去。”
萧迎被带到了那间最大的治疗室。
一路上可谓心绪翻涌,如大江决堤,连自己的墓志铭和坟地都想好了。
他坐在吃早饭时坐过的那张椅子上,见殷元白去了另一侧,忐忑试图解释:“那只虫说的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没想瞒你,也没想害你,我以前的事管家应该也和你说过了,我……我。”
他心一横,打算在殷元白还没动气前把自己是穿来的事一块说了。
殷元白这时走回来,低下头,慢慢解开他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挽到了上臂处。
萧迎心想这是要给他来一针什么的吗?
殷元白拿起一块浸了药的纱布捂在了他胳膊肘。
萧迎差点弹起来。
好疼——
胳膊那块被蹭破皮了,
这药一点没浪费,全糊他伤口上了。
他捂着纱布,忽然就有点心虚,不敢抬头。
殷元白在跟前站着,萧迎只能盯着他上衣衬衫的倒数第二枚扣子出神。
殷元白忽然出声了,声线很清晰,又有些久未发声的低哑,说:“我雌父确实说过那些话。”
在他还小的时候。
萧迎已经猜到这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