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四肢被侍卫牢牢捆缚,那股锥心的瘙痒依旧未能褪去,反而一波又一波,如海浪般铺面而来。
司清嘉只觉得自己被无数只虫豸啃噬,血肉都被翻搅蛀空,那股滋味儿比死还难受,几乎快把她逼疯了。
“大姐姐可曾听说过隐翅虫?”
司菀柔声开口。
“方才你刺破的水囊中盛放的正是隐翅虫毒液,若你没有心存歹念,生出谋害七皇子的念头,就不会来到此处宅邸;
若你没有掀开被褥,戳刺水囊泄愤,也不至于被毒液溅满全身。
说到底,皆是你咎由自取。”
“什么咎由自取?分明是你害我!”
司清嘉双目暴凸,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她做梦也没想到,司菀竟能未卜先知,提前猜中她的谋算,设下陷阱,那谢玺呢?
“七皇子此刻正在厢房歇息。”
司菀好心好意为司清嘉解惑。
上辈子,七皇子和司清嘉一样,都是将她折磨至死的罪魁祸首,司菀没放过司清嘉,自然也不打算放过七皇子。
这对前世的神仙眷侣,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方能偿债。
司菀视线寸寸往下挪移,落在司清嘉的腹部。
女子面如土色,浑身僵硬,警惕的看向司菀。
“你要做什么?”
司菀:“大姐姐虽和七皇子订了亲,却一直未曾完婚,消失的这段时日,难不成又与他旧情复燃,才怀了孩子?”
司清嘉眼神连闪,她不敢让司菀知晓孩子的身世。
一旦龙嗣的身份暴露,司菀定会痛下杀手。
这个蹄子冷心冷血,全无人性,又怎会怜悯一个尚未出世的婴胎?
“随你怎么想。”司清嘉狼狈不堪的别过头,不愿和司菀对视。
“我倒是忘了,七皇子身患隐疾,再不能与女子敦伦,自然不能让大姐姐怀上身孕,那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司菀上前一步,妙目一瞬不瞬盯着司清嘉,“该不会是父皇的骨血吧?”
司清嘉脑袋里一片空白,简直快被司菀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她是如何知道的?
“大姐姐隐姓埋名、改换形貌,藏在玉贵人身边数月,孩子父亲的身份,并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