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把自己的生存寄托在机器和类人的忠诚上。这种趋势是必然的,无可逃避
的。
她很奇怪,基恩为什么这样平静?他既然冒着被识破的危险把太空船放走,
说明他的阴谋已经不能中止了。但他为什么不再干下去?太空岛里弥漫着怪异的
气氛:到处是虚假的亲切,心照不宣的提防,掩饰得体的恐惧。这种气氛令人窒
息,催人发疯,只有每隔两小时与剑鸣的谈话能使她回到正常世界。下午两点,
剑鸣打来最后一次电话,说他即将动身去太空港:&ldo;太空岛上再见。我来之前,
你要好好休息啊。&rdo;
她知道剑鸣实际说的是:我来之前一定要保持镇定。现在,她一心一意地数
着时间,盼着剑鸣早点到这儿。
变光玻璃慢慢地暗下来,遮住了强烈的日光,为球内营造出夜晚的暮色。10
点钟,爷爷和基恩照旧走向睡眠机。在这之前,如仪已经考虑了很久,不知道今
晚敢不敢让爷爷仍旧使用强力睡眠。如果突然要求他们停止使用,她无法提出强
有力的理由,也怕爷爷心生疑虑。最后她一咬牙,决定一切按原来的节奏,看基
恩在最后4个小时能干出什么把戏。她拿起一本李商隐的诗集跟着过去,微笑着
说:&ldo;爷爷,基恩叔叔,今晚没有一点儿睡意,我还在这儿陪你们吧。&rdo;
基恩轻松地调侃着:&ldo;你要通霄不睡,等着剑鸣先生吗?分别三天,就如隔
三秋啦。&rdo;
如仪把恨意咬到牙关后,甜甜地笑着说:&ldo;他才不值得我等呢,我只是不想
睡觉。&rdo;
基恩熟练地做完例行程序,爷爷立即进入深度睡眠。如仪摊开诗集,安静地
守在一旁。实际上,她一直拿视力的余光罩着爷爷和基恩。几分钟后,昨晚那种
情形又出现了,她感到头脑发木,两眼干涩,眼皮重如千斤。她坚强地凝聚着自
己的意志力,努力把眼皮抬上去,落下来再抬上去……她豁然惊醒,看见面前空
无一人,基恩不在,爷爷连同他身下的平台也都不在了。如仪的额头立即冷汗涔
涔,她掏出手枪,轻手轻脚地检查各个房间。
她没有费力便找到了,不远处有一间密室,这两天她没有进去过,但此时门
虚掩着,露出一道雪白的灯光。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从门缝里窥视,立时像挨
了重重一击,恐惧使她几乎呕吐。在那间小屋里,爷爷‐‐还有基恩!全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