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宁眼神黯淡无光,宛如两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黑漆漆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人拉入深渊。
宋安邦心里有点不安,思索用什么办法让阮柚宁把这件事揭过去,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外公,当初为什么送我出国?”
心里默念,爸爸这是我给他的机会,只要他说出事实,我会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
他要欺骗我,以后我报复,这样你也能安心,对吗?
宋安邦重重叹息一声:“你也知道,那时你妈状态不好,你在这种环境下肯定会受到影响,我也是想让你早点走出来。”
语重心长,满脸慈爱,好似一切都是为了她考虑。
要不是阮柚宁知道实情,还真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外公当年我才13岁,不是23岁,异国他乡,孤立无援,你就不怕我在外面出事?”
父亲死后,爷爷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倒住进医院,一住就是三个月。
奶奶整天以泪洗面,在爷爷住院的双重打击下,一天晚上躺下再也没有醒来。
那时候的妈妈除了哭什么也不会,整天说自己命苦,老天不公,也会突然发疯的消失几天,不去过问她的一切。
那个时候她悲伤,更多的是害怕,疼爱她的亲人,好像在一夜之间都离她远去。
也就是在那时候,外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以为终于有人能替她撑开一把伞。
带来的消息是出国,不顾她的意愿,强硬送她出国。
安排的是寄宿学校,当时她的英语水平仅仅只够简单的交流。
先不说功课如何,就连复杂一点的话都听不懂。
放在现在说应该是谋杀,用一种最恶毒的方法,把他们摘得干干净净。
可惜她命硬,活了下来。
当中吃了多少苦只有她知道,回来后没有一个人问她过得好不好。
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签署股份转让,第二件事不顾她的意愿与周家达成协议。
宋安邦一噎,没想到阮柚宁会旧事重提。
“你是在怪我?”质问代替回答。
他是长辈没有错,瞬间站在道德至高点。
阮柚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脑海里蹦出两个字---虚伪。
“你觉得我不该怪你,你默许宋家蚕食我爸留给我的遗产,却不善待我,送我去国外,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