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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什么?&rdo;喻霁装傻道。

张韫之刚想再说，楼下地下室突然有动静，好像有人进门了。

喻霁全身一震，坐了起来，和张韫之对视了一眼，站起身，看着不远处地下室楼梯的方向。

&ldo;宝贝。&rdo;邵英禄手搭着扶手，慢慢走了上来，看见张韫之，对他笑了笑，说，&ldo;韫之也在我们家里呢?&rdo;

他穿着一条白色衬衫，领带扯散了一些，扣子解开了一颗，红光满面，走路不大稳，像刚从饭局上下来。

&ldo;怎么傻站着。&rdo;邵英禄笑呵呵地走过来。

喻霁脊背发麻，死死盯着邵英禄，心跳得快要超过负荷，又不能作出紧张的样子，他静静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ldo;老爸，你怎么来了。&rdo;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楼梯，只听见自己凭着惯性说话：&ldo;吓我一跳，还以为进贼了。&rdo;他的每一记心跳，都仿佛在冲着楼上大喊：&ldo;温常世，千万别下楼。&rdo;

&ldo;小兔崽子瞎说什么，&rdo;邵英禄笑着拍了拍喻霁的肩，道，&ldo;老爸正在附近吃饭，顺路过来看看你。半年不来了，怕你记恨我。&rdo;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算喻霁脑中一片混乱，几乎无法思考，他也靠本能表现出了最适合邵英禄的那个喻霁：&ldo;我一个人在这儿待的好好得。&rdo;

&ldo;行吧，&rdo;邵英禄坐下了，又四下看了看，才想起来喻霁这里没有住家保姆，就对喻霁说，&ldo;给你老爸去倒杯茶。&rdo;

&ldo;哦。&rdo;喻霁僵硬地转身，去了吧台。

张韫之大约也是很紧张，跟他爸聊天聊得很大声，生怕楼上那位听不到。喻霁倒茶的手有些抖，他小心地回头，看了楼梯一眼，并没有温常世的身影，想来是知道了楼下有位不速之客，便藏起来了。

喻霁端着茶走过去，正听见张韫之和他爸道别：&ldo;叔叔，我先走了，医院还有事儿。&rdo;

张韫之提着装着喻老先生血的包，先下楼了，喻霁把茶递给他爸，听他爸说：&ldo;没个住家工人，茶都得自己泡，烫到了手怎么办?&rdo;

&ldo;我都喝冰水。&rdo;喻霁耸耸肩，尽他所能轻松地说。他余光看见桌上放着的纸牌，万分庆幸方才将欠条都扔了。

否则邵英禄拿起来一看，就是&ldo;本人张韫之，今日欠温常世xxxx&rdo;。

&ldo;和韫之玩儿德州呢?&rdo;邵英禄喝了口茶，和喻霁闲聊。

喻霁点了点头，邵英禄又说：&ldo;下午去看外公了?&rdo;

&ldo;嗯，&rdo;喻霁垂了垂眼，又抬起来，忧虑地说，&ldo;外公不大好。&rdo;

邵英禄叹了几口气，说了些关心丈人的场面话，又说：&ldo;我认识幼怡的时候，你外公也和我现在差不多大。&rdo;

&ldo;是么?&rdo;喻霁微微有些走神，嘴上捧场道。

所有喝了酒的中年男子，都爱回想当年，邵英禄也不例外。

他看着喻霁，怔了一会儿，忽然说：&ldo;我头一次见幼怡，还是你外公的司机。去喻家大宅子门口，接大小姐去上大提琴课，她自己背着提琴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衣服，漂亮的和下凡尘的仙子一样。&rdo;

&ldo;哦?&rdo;喻霁说了一个字，觉得不大够，便又说，&ldo;我记不太清楚我妈的脸了。&rdo;

他时长会翻看旧照片，但不论对着照片看多久，只要一闭上眼，喻幼怡的脸就无法浮现到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