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谈宴西动筷,便看见对面期待的目光,他夹一片猪颈肉尝一尝,“不赖。”
她好像就放下心来。
吃饭时闲聊的话题,无非周弥做服务员的一些趣事,譬如碰见过哪个明星,还合影过,只是换手机时,没备份的照片弄丢了,也就没了证据。
谈宴西说:“我可以安排你们再拍一次。”
周弥愣了一下,笑了,她当然信他一句话就能安排,“——能不能在正经事上发挥你的能力。”
“哄你开心还不是正经事?”他笑。
“少来。”周弥拿叉子叉一粒虾仁喂到他嘴边,要堵他的嘴。
吃完饭,是周弥买单,很叫人无从反驳的理由:“买得起的叫我来吧。恐怕我也只买得起这一顿。”
离开餐厅,他们在附近咖啡馆买两杯咖啡,一路散步,附近不远处就是意大利广场,大小算个景点。
一边走,谈宴西一边问:“你大几过来的?”
“大三。那时候差一点不准备来了。”
“为什么?”
周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说起来挺没意思,你也要听么?”
谈宴西再自然不过地搂住她肩膀,“你愿意说,我肯定听。”
“我要是不愿意?”
“我也不能从你嘴里把话撬出来?”他再笑时,笑容就不大正经了,一低头,声音贴着她耳朵吗,“……或者,要不我先撬试试?”
周弥窘然地去推他,这可是在公共场合。
谈宴西笑着一把捉住她的手,扣在自己手里,“说给我听听吧。”
温和不过的语气。
周弥沉默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很平淡,“我妈在我大二上学期去世。那时候她坚持不愿意继续治疗,也知道多半治不好,白花这些钱,不如留给宋满做心脏病手术。我大三获得交换资格,也有奖学金名额,但你知道欧洲生活成本多高。我要过来,势必得动用给宋满留着的最后一点积蓄。后来宋满坚持让我来的。她性格那么任性一个人,其实很懂事。”
“你跟宋满是亲姐妹?”
“同母异父。我继父人很好——我叫他爸爸。他从来不嫌我妈带着我一个拖油瓶。”
“你继父现在……”
周弥接起他的话,“宋满十岁的时候,他醉驾,出车祸死了。他是自己开厂子,那时厂里连年亏损,货款结不上。我妈把自己的钱都掏出来给他补窟窿,还是回天乏术。他心情不好,那天跟厂里的工友喝酒,半夜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