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去,点开手机。
不知过去多久,听见脚步声走进来。
周弥抬眼一看,谈宴西径直往浴室去了。
那里头扬起隐隐的水声,没多久就停了,再是吹风机、电动牙刷和电动剃须刀的声响。
她没法再专注下去,回神时发现自己发了好一会儿呆了。
又过了一会儿,谈宴西自浴室穿过衣帽间走出来,身上一件浅灰色的睡袍,洗沐过后眉目清爽,好似表情也柔和几分。
他走到床边坐下,终于看她一眼,朝她招一招手,“过来。”
周弥锁定手机,往沙发上一放,起身走过去。
谈宴西伸手,捉着她手臂,让她在膝头上坐下,抬眼看她:“我不联系你,你就真不打算联系我。”
“我以为谈公子不需要再跟我有联系了。”
他语气极淡:“说的什么话?”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
“你有什么自知之明?”谈宴西笑意几分冷,“你真有自知之明,为一个外人冲我发脾气?你那同事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维护他?”
“我不是在维护他。”她料到了,那回不欢而散的旧账是一定要翻的。
“那为什么?”
周弥不作声。
谈宴西无声打量着她,许久,笑了一声,语气已温和得多,“总不会,为我说要你找退路这话?”
周弥顿时睫毛一颤。
谈宴西手掌抚着她的后颈,让她低下头来,鼻尖相触,顿一下,他便凑近去吻她,笑意温热,叫她觉得他话意里十足深情:“那都是我信口开河,你也信?我怎么就舍得放你走?”
周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能在薄情与深情之间,转换如此迅速。
两人身上俱有相同的气息,混一起也就渐渐的不分彼此。
关了灯,只有纱帘透出外面隐隐的深灰色天光。
她像在持续不断地溺水。
到半途,她为了寻一个支点,手掌往床边柜上撑,却无意间碰到了台灯的开关。
幽洸的浅黄色灯光一下洒落,让她不由地眯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