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又把把空调遥控器拿过来,温度再调低几度。好像是怕他热。
谈宴西在床沿上坐下,转头看她,几无血色的一张脸,有些憔悴,少见的脆弱感。
她侧躺着,头发遮住半面脸,睁着清亮的眼睛。
是在看他。
片刻,她脑袋往他那儿凑了凑,脸颊挨近他的手背。
谈宴西一时就顿住了,实难抵抗这种行为——像平日高冷独立,怎么喂食也喂不熟、从不主动的野猫,某天突然撒娇似的蹭一蹭裤腿。
他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被她挨着的那只手忽地往上一翻,修长的手指一下捏着她的下巴,问:“想没想我?”声音几分沉哑。
2929投影于井中
周弥说:“你想过我,我就想过你。”
答案未免太像投机取巧,谈宴西笑出一声,“你这么说,我可就走了啊。”
“难道你不想我?”周弥笑着反问。
静默的一霎,像是一首歌播完后的小段空白。谈宴西手掌搭着她肩膀,稍稍用力一推,她翻过身仰躺。
余光瞧见他撑在自己枕边的手臂,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视野尽头他俯身而下,凑近一张清峻面容,眼里有盛夏落日燃烧的一种热度。她适时闭眼。
唇齿缠绵,抬起手臂搂他后颈,指尖沿他脊椎微微凸起的骨节蜿蜒而下。
谈宴西立即发现她意图昭彰的鬼把戏,伸手将她手腕一捉,脸退后,警告似的看她一眼:别点火。
周弥笑得眼睛里亮晶晶的。
这一吻就到此为止了,即便发展下去也只是打擦边球,过不了瘾。
谈宴西坐起身,问她:“还疼?”
“没那么严重。”周弥笑说,“吃了止痛药,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主要是想趁机光明正大地请假偷偷懒。”
谈宴西目光扫过床头小柜上的一只药盒,拿起来看了看,蓝白色包装,大写的“eve”,细看说明文字都是日文。
他说:“那也不能放着不管。我让姚妈给你找个中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