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南转头打量他,“嚯。今天的谈三倒是叫我高看两眼。”
谈宴西说:“到时候这责任我来担,只求你尽量想办法说服你父母。”
祝思南:“这是理想情况。你想没想过,这么拖拖延延的,还真就叫老人家挨到了二月十八?”
谈宴西不做声了。
祝思南说:“你信佛吗?”
“不信。”
“确实用不着信。我拜过,没用。神佛有时候就这么不愿成人之美。我不例外,你也不见得例外——你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
谈宴西说:“你学的什么哲学?我看你搞封建迷信学说倒更精通。”
祝思南:“滚滚滚。”
还真让祝思南说着了。
年后不久,谈宴西投标的项目就有了结果,他的团队几无悬念地中标了。
可老爷子的状况又坏下去了。送至医院,五天有四天在昏睡。
然而,只要他没咽气,定了的事,那就得按部就班地准备下去。
谈宴西筹备项目前期的启动工作之余,常会往医院跑。
老爷子持续昏迷,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大嫂他们都不兴常常过去了。
大家心里还嘀咕:怎么谈三倒跟老爷子感情这么深厚?人意识都不清醒了,这会儿过去表深情,又有何用。
病房里没人,谈宴西坐在老爷子床边,看着那氧气面罩上,白雾时起时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常来——他可真是个冷血至极的人,心里始终只在盘算,这一场无声博弈,买定离手:时间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农历二月初。
老爷子依然在病床上躺着,靠呼吸机和药水续着。
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