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神情不辨喜怒:“水神与风神已应约去了西方盂兰盆会,足一年才可回来。”
锦觅为难道:“爹娘不在,我怎么能和夜神成亲嘛?”
天后柔声道:“这婚约是早已定下的,你父神与风神皆知此事,不必再专门为此将他们请回了。”
说罢神色一冷,对着礼官道:“还不速速请新人行礼?误了吉时,拿你是问。”
礼官瑟瑟发抖:“请新人行礼!上拜苍穹大地!”
润玉好像未听见一般,神色淡漠,袖手而立。
锦觅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也跟着挺直了腰板。
润玉抬着头仰视前方,微微出神。
锦觅偷偷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又小声道:“我们现在搞事么?”
润玉看了一眼日头,似是对锦觅,又似是自语道:“搞罢。只是无人再替我喊一声且慢了。”
锦觅一怔,盯着正方前道:“你说什么?”
润玉乍得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我说,搞。”
天帝见他二人就像两座小山一般纹丝不动,不悦道:“何不拜天?”
润玉冷然昂首道:“不必。我曾是这天。”
天后笑容淡了下来,寒声道:“放肆!锦觅,夜神不拜,你也不拜?”
锦觅侧过头看了一眼润玉,含笑道:“嫁鸡随鸡,嫁犬随犬,夫唱妇随。夜神不拜,小仙亦不拜。”
天后却并不惊讶,好像早已料到要横生事端:“破军,扶夜神行礼。”
破军无辜被召唤,正委委屈屈磨磨蹭蹭要去扶,忽听润玉道:“母神可否先让小神服下夜幽藤,解了穷奇瘟针之毒,再行婚仪?性命之忧未解,小神实在无心拜堂成亲。”
一言既出,众皆哗然。他们只知这婚礼来得蹊跷仓促,却不知背后还有这等隐情,一时搞事的摩拳擦掌,误入的捧起了手中瓜。
天帝未想到他会将此事拿到明面上说,竟是有了鱼死网破之势。惊怒之下,还晓得伪善一番:“竟有此事?那夜幽藤本是花界圣物,为何又来天界讨要?”
润玉平铺直叙道:“十五日前,父帝与母神迫我立下军令状,限我十五日内将作乱穷奇封印,捉拿归案。此时正是穷奇求偶之季,暴躁异常,尤爱发散瘟针。我三日前眼看期限将至,迫不得已只好出手。断角之伤未愈,灵力折损,勉强封印之余自然被其得手。我托锦觅仙子求助花界,却得知唯一一株夜幽藤已遗失,只余一株在天界,求取之时便被母神告知,何日与锦觅仙子完婚,何时与我解毒。父帝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