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虽然当初收下了,但其实,我没什么地方需要用到,还是把它还给您吧。”
“你——”单母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信封,上头他们单家独有的印章记号依旧完好。
这说明,对面这个年轻人虽然收下了支票,但这么多年,他从未打开过。
这个信封几乎全新,对方可能连拿出来犹豫都没有过。
单母不是没了解过阮宇家的情况,也很清楚那种家庭根本支撑不起阮宇后面高额的留学费用。
她以为阮宇是动用了里头的支票,才能完成国外的学业。
却不料——
单母一颗心越发的沉,她彻底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是再也没办法用任何物质的东西来让阮宇退步了。
因为眼前的人已经成长的无坚不摧。
其实不止是阮宇,她的儿子也是。
“其实我这次来,并非是希望你们分开,事实上,当初我劝你放开我儿子,等同于变相的让我儿子放开我。”
阮宇愣怔道:“放开您?”
单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发觉阮宇的表情不对劲:“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我不过是劝说了一下让你们分手,毕竟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你们都不合适,他也有更好的,从小就定下婚约的女孩子在等着他。他这辈子的路我们都给铺的好好的,只要他按部就班走下去,这一生不说毫无波澜,但也肯定平安顺遂,但是他偏偏不愿意。”
“他——”
单母有些激动地说:“你走后,他就搬出了家自己一个人住到了外面,研究生毕业后也不愿意继承家业,反而是留在学校里做一个大学讲师!”
阮宇这才想起来,单飞扬现在是宁大的老师。单家那样的豪门,怎么可能准许自己的独生子去一所大学里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呢?
这中间的过程一定曲折且艰难。
胸口隐隐发酸,并不是心痛,而是因为心疼。
单母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他非你不可,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拦你们的权利和立场了。阮宇,你们如果一定要在一起,我也无话可说,但至少,给我们单家一个孩子,好不好?”
单母说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阮宇。
阮宇这个人,不仅表面看起来挺怂的,心还软的要命。
对面一示弱,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
酒壮人胆,阮宇多喝了几杯之后,觉得自己面对着单飞扬,也没那么紧张和不自在了。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的样子,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你。”
“对对对,你没答应我。”单飞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阮宇瞪了他一眼,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尽。
他的酒量其实还不错,不过单飞扬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好。
这厮这几年一定在偷偷练酒量,太狡猾了!
阮宇这一顿饭吃的云里雾里的,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晕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