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国。一九二○年八月间,苏俄派到中国去的优林(yur)代表团,就是由这个远东共和
国所派出(以接洽商务为名,实际却是促进中俄外交关系的建立)。按照它当时的宣布,它
实施一种与苏俄政府有所分别的民主主义的内政和外交;实际上,正如斯大林在《真理报》
的访问记所说,它不过是苏俄的一个特别区域而已1。果然,在一九二二年十月,日本军最
后撤离海参威后,远东共和国因再无存在的必要,便于十一月正式取销了。
过了几天,等到另外一批代表又从满洲里到达之后,我们便搭上了到伊尔库次克的火车。
在这条铁路上,车行比较平稳。我们一共四五十个代表,分乘两节车厢。虽然车厢还是像从
前一样破旧,可是有了一节餐车,可以到餐车上去走动走动,并享受招待外宾的特别餐。同
车的俄国旅客不能进入餐车,他们都是自备面包,车上对他们没有任何供应。我们见那些旅
客身上带着不少旅行证件,以备随时检查。其中大多数似乎都是有公务的,普通旅客很少,
也有几位女学生,是到西伯利亚西部去学医的。
在这段旅途中,我们的自由似乎多了一点。停车时可以随便在车站上走动,行车中也可
以在餐车上向车外眺望。最引起我们注意的,是苏俄内战时的破坏情形。沿途,特别是车站
附近,可以见到许多破烂的车厢和损坏了的火车头倒在铁道两旁。那些东西有的盖春很厚的
雪,有些没有被雪盖住,尚可以看见战时的弹痕及破坏的情形。车站上的货仓不仅空无所有,
而且破烂不堪。车站的办公房屋多数都遭损毁,车站旁固然没有在一般车站上常见的大煤堆,
即加水的水塔等也大多还没有修复。我们所坐的火车,多数的时候是用湿的木材作为燃料,
因此走得很慢,在车站停留的时间也很久。特别是水塔没有修复的车站,要用人力来向车头
加水,一等就是几个钟头。火车经过桥梁的时候,桥的两头照例有兵把守,旅客们不准向外
张望。代表中有不懂得这种规定的,有时探头外望,那些守兵便向他们作射击姿势,以示禁
止。
这些情景使我们这些陌生的客人不免惊奇。我们这儿十个代表中,没有一个能说俄语。
俄国人中也几乎没有能说中国、日本或朝鲜语的。只有招待我们的那个俄国人,用生疏浅陋
的英语,很费力的向我们解释。据他说:这里一带是红军白军数进数出的地方。任何一方撤
退时都将火车头、车厢与车站的一切设备尽力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