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说:“我去楼下取药,你先靠着。”
她把张启山扶到了床上,张启山看着她的背影噔噔噔噔的就走没影儿了。
张启山脑子非常混沌,头很沉,睁眼都没有力气的那种。
他伸手把身上暗蓝色的真丝睡衣给扯开了,眉头皱成川字,睁眼的频率也很慢。
伏月咽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我的妈呀,你这得多少度了?身上的刺青都热出来了……”
张家人,伏月这些年知道了不少内幕,张家有很多秘密,比如他身上的穷奇纹身,看起来就很社会,要不仔细看其实有点难看出来这是穷奇的。
此刻,屋子只开着一个台灯。
他浑身都有些泛红,看起来无力至极,身上的薄薄一层的睡衣也扔在了地上堆叠着。
这些年他受了无数次伤,伏月头一次见他这么虚弱。
失血还是有些过多了。
“先喝药。”
伏月过去将药递了过去。
伏月在他身上探了一下,怎么感觉越来越烫了?
“张启山?”
伏月轻轻推了他一下。
“嗯……”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明明刚才还好着,伏月眉头也紧皱着。
伏月脸上带了些急躁,这要是烧成低能儿童了怎么办?谁家好人能这么烧?
她后面几十年的养老生活怎么办?
伤口用了药还是感染了,这个时候的药还是有些不完美。
伏月坐在床侧伸手把伤口包着的纱布揭开了,果不其然的红肿。
张启山突然一只手拦住她的手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
他周身都在散发着热气,在这种天气让伏月也出了一层汗。
“别动,我重新给你处理一下。”
“**,什么庸医!?”伏月爆了一句粗口。
即使知道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就是这样,还是没忍住迁怒几句。
张启山还是有些意识的,察觉到是她,慢慢的松开了手。
伏月从空间找出现代的药品,给他测了血型,直接开始输药输血,胳膊上扎着两个针头。
伏月万万没有想到,用上这血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自己是别人。
以前的枪伤也没有这么严重过,她也没用过空间的药品,谁知道这次这么严重。
弄完之后,伏月就瘫在张启山旁边了。
转头这位身上是一丝不挂的,身上黑色穷奇纹身是十分明显的,伏月侧着身子,看着他身上的纹身。
伸手摸了摸,没有掉色,扎这么一大片,还是这种预热显型的,一定很疼。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某人的呼吸声。
伏月看了一眼用落地衣放着的吊瓶液体,闭目养着神。
月亮落下,夏日刚出来便刺眼阳光升起。
伏月穿着睡衣躺在床的另一边,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些乌青。
旁边的垃圾桶里有输液的药瓶还有伤口换药后废弃的纱布,上面染着红色的血和黄色的组织液,还有一大把脏了的棉签。
她本来想说扔掉的,有些现代的东西让人瞧着非得把她送实验室去,但她又想了想,她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