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告诉我,用什么方式才能赎罪,告诉我,要多久,你才能可以不再恨我。只要你说,我就做。给我个期限,要多久。要多久,才能原谅我?一年,五年,十年,只要你说,我等得起。”
他趴在她的肩上,不敢抬头看她。
他怕看见她太过冷静的表情,他怕看见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的眼神。
颤抖的音调里,压抑着无边的恐慌。
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也湿润了她的脸颊。
抵在他心口处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叹息,宛如穿越了时空,缥缈地不真实:
”之霖,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这世上,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恩怨已了,但感情也再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所以,放手吧。
她终究是推开了他,背过身去,拉开铁门,走了进去。
生了锈的铁门,咿咿呀呀地叫嚣着,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叹息。
爬上床,拉高被子钻进去。
铁门之外台阶上,一簇明明灭灭的光。就像是冬日里的小女孩,手里的火柴。
这一夜,寂寞的法国没有下雪。
——
霍之霖在门外坐了一夜。
清晨的时候,他将最后一根烟蒂丢入雪堆,站了起来,麻木的双脚和冰冷的身体,让他久久无法缓解过来。
等能稍微活动了的时候,他拖着身体回到车里。
开了暖气,缓解了四肢。而后,开车,回到兰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