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逞强,也不是莽撞,去是因为此人给我感觉不一般,应该是知晓一些什么却又不方便刚才说,可能有利于我理清头绪,走出这乱局。自己去一则是怕人多了对方有顾忌并不能实言相告或者干脆就不露面,二则是想到自己那三个遍体鳞伤无精打采的兄弟,我实在是不忍再开这个口,自己村子的事就不要再连累他们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单刀赴会,那么必要的准备是少不了的,我先从床头的记事簿上扯下一页简单介绍了下此行的来龙去脉,以防今晚真出了什么差错兄弟们无处寻我,先自乱了阵脚,随后又借着去厕所的时机溜进了隔壁杂物房寻了个趁手的家伙别在身上,等忙完了这一切准备坐下喘口气时才发现窗外已经擦了黑。
匆忙脱下印有医院名字的病号服换上了来时的衣裳,铛!似有一硬物从大衣口袋中掉出,滚落在地,我弯腰捡起竟是梦中郝叔给我的那块盐巴!真是赶上最近怪事频出,竟把它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现在也不是细思量此事的时候,我随手将它装进了胸前的口袋,打开窗子跳了出去,融入这夜色之中。
当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无心的一个举动竟在今夜救了自己的性命。
路上的见闻暂且按下不提,单说到了这赵家祠堂只见两道身影立在堂前,一道便是那今天白天刚刚见过的赵队长,另一道身影也颇为眼熟,借着正堂的火光我细细一看,不好,中计了!我瞳孔猛的一缩。这不正是那天带头围住我们的老汉吗,真是天要亡我,躲过了瞎婆子还是没能躲过他,李博啊李博,你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一番自责后不禁悲从中来。不过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我暗暗探手摸向腰间,准备来个先发制人。
“爹,你去帮我们把个门,”赵队长突然发声。
老汉并不搭话,径直朝我行来,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步履生风。
“爹!”赵队长大吼。
这一嗓子起了作用,老汉虎布乍停,可望向我的眼神,依旧
让人心惊,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复杂的眼神了。。。。。。怨毒,愤怒,懊悔多种情愫混作一团,还带着一丝丝不得已。
“哎,”老汉终究退去,一声轻叹,步履蹒跚。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我一脸懵逼。
“这位是?”我看向赵队长。
“是我爹,赵有财,也是老村长的胞弟。”
“那刚才他。。。?”
赵队长挥挥手将我打断,“你知道我这么晚把你叫过来为了什么吗?”
他一针见血。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是有些不能在医院公开说的事,”我小心试探,“比如说鬼魂复仇什么的。”
当时在医院赵队长一开口就提到了太爷爷,我便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看来老村长都与你说了,这也好,省的我啰嗦了。”
“赵叔叔,您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心急。
赵队长挥挥手,显然不打算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今天下午我从医院走后,警队痕迹组的同事从王婆子家传来了新消息。”
“什么消息?”我又问。
“他们先是在王婆子屋后的废井里发现了一些儿童衣物,出于职业赋予的敏锐,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最后在老屋旁的菜地中挖出了大量骸骨,都是些小孩子的,有数十具之多。骨骼的鉴定报告也已经出来了,基本可以确定王婆子就是杀害这些孩子的凶手,并且这一行凶过程时间跨度很大,足有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