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理会。
“不要去!”脚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听着很是有些熟悉。
“谁?”我回头望道,只见一双骨瘦嶙峋的手紧紧勾住我裤角处,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凑了过来,“不要去!”
“滚开!”眼看着众人都已跑上阶梯,我心急如焚,对着这人又踢又打。
“不要去!”这人只是紧紧的箍住我的腿,任我如何打骂也不还手,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你找死!”我也发了狠,右手一把抓住此人头发便死命向下扯去,嘎吱,好似衣服被扯破的声音,可手中却多了一份厚重,我仔细一瞧一股冷气径直从脚底钻入大脑,在天灵盖处陡然炸开。
这,这是一张人皮!
“不要去!”一个血葫芦似得人形物紧紧的抱着我的腿,依旧重复着这句话,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木讷。
“啊!”我不禁惊叫出声,猛然回头想唤赵叔秋燃前来相救,不料只是张大了嘴,却没勇气再喊出声。
怎。。。。。。怎么会这样?
原本高坐牙塔上的诸位神明早已消失不见,万众子民嬉戏玩闹的场景也被一片血海所掩盖,无数残肢上下沉浮,血海正中耸立一万丈邪像,全身流淌着猩红血气,一张骷髅脸庞似笑非笑,让人忘而生畏。
“粗布日乃拉?”在我出声的瞬间画面陡然破碎,郝叔,秋燃,赵叔,血海,邪魔,全都消失不见,我还是在这间屋子里,哪都没有去。
术,破了!
唯一还在的便只有那原本站立在阶梯前的老者,不过手中拿的也不再是那众神的法旨,而是剔骨的钢刀,现在的我正径直走至刀前,刀尖离我的心脏一寸不到,已然划破风衣抵在一硬物上。
是那块盐巴!我暗暗惊喜。
老汉还不知道我已脱出了幻境,正兀自端着尖刀等我自己上前枉送性命,老汉舔了舔嘴唇,眼神炽热,享受着那即将到来的令他血脉喷张的结局。
我不动声色如同还在幻境中一般,手腕轻轻一抖那柄匕首便出现在掌中,握了个结实。
“嗯?”一阵异物感沿着刀柄传来,刀锋再难前进一步,冥衣老汉一愣,似是有些诧异。
就是现在!
趁着老汉一时失神我陡然发难,身形微微一斜错开刀锋,横匕为刀向他左手斩去,这一刀如不功成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除了偷袭我在这老汉面前毫无胜算,一想到这儿手上也是下了死力。
“啊!”随着老汉一声尖叫,黏的发稠的液体溅了我一脸,还带着些许温热。
成了!我心中一喜。
“你。。。。。。”老汉手中的刀再也握持不住,铛的一声摔落在地。
目色惊惧。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刹那间反转。
一道狰狞的伤口如蜈蚣般盘在老汉左肩,皮肉外翻处血肉模糊,隐约可见那森然白骨。
若是手上再加些力气定能将他左臂齐根斩断,我心中暗道可惜,怎料这念头刚一出现便如洪水猛兽一般再也抵挡不住,撕扯吞噬着我最后的理智,一幕幕在幻境中的血腥景象逐一浮现眼前,剥皮,
剜心,凌迟,还有叫不出名字的种种,无一不在挑战着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是魔鬼撒旦的修罗场!
受刑之人大部我都能叫出名字,有父母,女魔头与兄弟们,还有老村长,赵叔郝叔,余下之人也尽是些熟脸,应是村中的村民,每个人都在痛苦中不断挣扎,不断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