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几乎将眼珠瞪出来。
纪流十一却满脸无辜表情,“我忍不住,看见你就想骂你两句,我又有什么办法?”
张栩咬牙切齿道:“那我还真是贱得慌。”
纪流十一成功扳回一局,心里舒坦极了,笑道:“你不好奇是谁给我的寓言么?”
张栩道:“算命的。”
纪流十一笑容散了个干净,“算你个头,是云游僧。”
张栩有些吃惊,云游僧是人族中最神秘莫测的信教者,他们从没固定的庙宇祠堂,云游四方,积德行善,美名天下,但凡遇见化缘的云游僧人,没有一户人家不肯大开家门,热情相迎。
据说得到云游僧的指点,可躲开许多灾祸,有着逢凶化吉的福运,蹊跷极了,冬境许多人都自愿成为他们的信徒,可谓深受追捧。
但张栩却不知天高地厚道:“云游僧?那我也不信,不就是个包装过的算命的?”
纪流十一气到语噎,但已没有力气同臭小子辩驳。
张栩变本加厉道:“怎么,他们的话你们就信了?”
纪流十一没好气道:“不信也得信。”
张栩总结:“那就是迷信。”
纪流十一怒道:“张栩,你能不能也闭上你的臭嘴?!”
张栩来了脾气,“怎么?拆穿他们的真面目就受不了了?你们是不是蠢?是看看你们纪流家的风水看出来的,还是掐指算出来的?”张栩怪叫一声,“哦!我知道了,你看你平时就印堂发黑,见谁怼谁,要我也说你活不长。”
张栩信心十足道:“要是这样,我也能去算命了!”
纪流十一冷笑着,“既不是看风水看出来的,也不是掐指算出来的。”
张栩抬起下巴,“那就是瞎猜的,唬人的,骗钱的。”
纪流十一盯了张栩很久。
“看我干什么?!”
纪流十一缓缓道:“那云游僧已到修士品阶,他看出我的人族血液与龙族血液互相排斥,无法共生,便将我带去岐黄三圣之首,让那神医帮我诊断出来的。”
张栩闭上嘴,脸颊臊红起来。
纪流十一想要他臊上更臊,红上加红,不急不缓地补充:“这可不是算命的寓言,而是医术推断。”
张栩尴尬了很久,最终轻轻道了声:“哦。”
纪流十一得意极了,连疼痛都被张栩吃瘪缓解。
他们在树林中不断前行,焦躁与忧愁意外地化解了,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张栩突然厚起脸皮,问出声:“那个神医好说话吗?”
纪流十一有些困惑,但认真思索一番,淡淡回道:“那已是我幼年时的事,怎么可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