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可能也没错。”豆子冲她眨眨眼,带着点怜悯的意味笑了一下,“听说刚刚尉医生连包子和口罩都给你准备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小桔,你逃不掉了。”
一时之间,桔籽觉得自己仿若深陷在了咸鱼梦境里,刚开火的大锅已经烧起来,拿着菜刀的尉医生挽好袖子,洗过手后冲她凉凉地笑一下:“准备好挨割了吗?”
随着支付宝到账的清脆一声响,木已成舟。桔籽是真的要上手术台了。
放好私人物品也做好最终的检测后,豆子可能也发现桔籽的面色实在糟糕,不忍心劝了劝:“除了刚开始的打麻药和后来抽脂会有点疼,一般人都没有什么感觉的。”
桔籽幽怨地盯着她,脸色苍白如纸:“麻药一共需要打几针啊?”
“大概五六针?”豆子翻了下她的资料,不确定道,“是从头打到尾的。不过你还要开眼角,眼头那里也会来两针,基本就这些。”
基本?
就这些?
一针就已经要了桔籽的老命。
眼看着术中的助理护士来接她了,桔籽最后沉痛地拍了拍豆子的肩,“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柜子里的旺旺雪米饼和长崎蛋糕就托付给你继承了,一定不要忘记我啊。”
望着变得格外凄凉的女孩背影,豆子情不自禁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有种错觉,眼前的可爱妹子不是去做个普通的重睑手术,而是被同僚扯进了屠宰场呢?
错觉吧。
豆子猛地晃了晃头,自己最近真是和桔籽呆久了,什么奇怪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先画线,还不动刀子呢。”桔籽被按在手术台上后,就像是一条被捕上岸的小鱼,眼皮不间断地眨着,巡回护士好气又好笑,把米色的玩偶彼得兔穿过无菌手术单递给她,“害怕的话就使劲捏它。”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大开,走进来的人脚步声很轻,但落在桔籽的耳边却格外的清晰分明。
眉头有点痒。
桔籽下意识想从无菌布底下抽出来手,奈何还没成功就被护士发现,“手不可以伸出无菌布!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于是计划半路夭折。
还不等她抱歉地说对不起,自己的额头就被轻轻地拍了下。
应该是今天第二次听到尉屿迟说话:“头抬起来一点,我是能吃了你不成?”
其他的医生和护士都展颜笑起来,和豆子私交不错的器械护士还揶揄道:“尉医生,人家小姑娘可不就是怕你吗?瞧你把她吓得,小脸都白了。”
尉屿迟轻笑了一声:“怕我?”
他可真是一星半点没看出来。
光是画线就用去了大半个小时,桔籽张眼、闭眼了好半天,才听到这位龟毛的医生开了尊口:“好了。”
她接过镜子,睁大了双眼。
细致的线条在眼皮上穿梭溯回,蜿蜒成一道秀妍的新月,内眦赘皮重新调解后的位置温柔又明媚。
桔籽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初始时对于欧式双眼皮的向往:“能不能再画宽一点点啊?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