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的火车。”
林衍成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接两个儿子。
“这么急”林秀娟愣了下,她本来还盘算着,想办法让堂兄见一见时家那姑娘。
至于她这会儿心里想的,还不能告诉林衍成。
如果堂兄知道她打算趁人之危,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从屋里出来,林秀娟塞给丈夫两张粮票,低声交代“你去老梁叔家换两只老母鸡,还有两斤鸡蛋。”
“今晚上咱们杀鸡吃”
横插进来的稚音,吓了林秀娟一跳。
她扭头,发现是林大宝。
林秀娟捂着心脏砰砰跳的胸口“你这孩子怎么偷听”
“那杀鸡不”林大宝追问。
换来的老母鸡和鸡蛋,林秀娟是打算给时家的“你喜欢吃鸡,回头让你姑父买只小鸡仔,姑给你做小鸡炖蘑菇。”
确定自己今晚上吃不着老母鸡,林大宝伸出两根小手指“两只”
“好好,给你买两只”林秀娟笑,想到什么,她又跟侄子说“你爸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火车,刚在里面睡下,你们别去打搅他。”
林大宝点头“行”
然后,他牵起弟弟二宝的小肉手“走,带你去玩”
林秀娟端起淘箩打算择菜,瞧见哥俩往外走,赶紧叮嘱“就在门口玩,别走太远”
林大宝挥手表示知道,没回头。
时祯没在床上再躺一天。
妇女主任离开后,时母就推开门进来,把手里的竹篮丢在床头边,让时祯起来去地里摘些平菇。
斜睨着时祯病恹恹的模样,时母的眼神却是冷漠“还为个男人要死要活,赶紧给我起来你要真不想活了,给我往海里跳,一了百了,也省得这样来回折腾”
倘若是从前的时筝,听到这话难免心寒。
如今换成时祯,她在医院工作几年,见惯了人情冷暖,也就没把时母的刻薄放在心上。
时祯,也是现在的时筝,撑着窗沿坐起来,望着时母虚声道“奶,我晚上想吃白斩鸡。”
“”时母终于拿正眼瞧时筝“整天就知道吃喝个农药还把你喝能耐了是吧”
窝在被子里的时筝抿了抿唇,小声咕哝“袁家送来一只老母鸡给我补身子,到现在,我连汤都没喝一口,说出去谁信。”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