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州毕竟是个小地方,群臣只是讶异了一下,几个言官便争相劝慰着,说青州弱小,圣上降服青州必是不费吹灰之力。而此时,夏和瑜则想着江临渊信上的八个字,忽然明白了几分,一步跨出队伍来。
“臣请领兵,奔赴青州平定叛乱。”夏和瑜朗声道。
皇帝还在仰头顺着气儿,听见夏和瑜的这句话,忽然来了精神,他才不管什么青州小不小,只是想要出掉胸中的一口恶气,指着夏和瑜一拍大腿狠狠地道:“好!和瑜你且记得,一定要将青州的那帮叛徒尽数杀掉,再将卜承嗣的脑袋剁成肉泥带回来给我看。”
群臣听皇上这么说,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唯夏和瑜拱手,淡淡道了句:“遵命。”
“至于你和祥安公主的婚事。”皇上的语气平静了一些,坐回了原来的位子,“就待你凯旋后和你的庆功宴一起办如何?”
本来满脑子青州的夏和瑜,这才想起自己和祥安公主的亲事,想起了江临渊答应自己的事,也知道自己有些错怪了江临渊。但是夏和瑜还是没想通,依着江临渊的意思,自己去平定青州了,但回来后不是依旧要娶祥安公主吗?此去只能是拖延,却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
“臣谢主隆恩。”夏和瑜没再想下去,低头谢过皇帝,没看见站在皇帝身旁的李素正目光直直地逼着他。
当天晚上,夏和瑜去找了张翎,将青州的事情和他说了,却并没有提江临渊的那封信。张翎听闻要去平叛竟是高兴得不行,咧着嘴傻乐。
第10章第十章银瓶乍破水浆逬(1)
“你傻乐什么?”夏和瑜问。
“我在乐,可算是有仗打了,将军你不知道,这两年我跟你在京城都快憋出毛病了。”张翎道,“咱明儿一早上就走吗?”
“你也忒心急了。”夏和瑜瞪了他一眼,“好歹容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再好好嘱咐嘱咐我那些刚归入编制的兵士才可上路。”
“那就后天早上。”张翎一拍桌子倒是给夏和瑜定下了日期。
夏和瑜无奈地笑,“好好好,后天早上。带好两万兵士的辎重和粮草,城口集合点兵后出发。”
“两万?”张翎有些惊讶,“那这是把咱军营的兵都调走了。”
“嗯。”夏和瑜想信江临渊一次,他认为江临渊让他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但却向张翎解释道:“我那些兵士是第一次行军作战,也没有什么经验,多带上些人没有坏处。”
张翎也没想那么多,有仗打就够他高兴的了,听了夏和瑜这么说也没再多考量,大半夜的就去准备出兵事宜了。
第三日黎明,天还未大亮,城外已是一片喧闹了。两万人马吵吵嚷嚷地集结着队伍,夏和瑜骑在马上回头望高高的城墙。这不是他第一次出兵,但是此番出兵却比往日冷清了不少。无人来问无人来送,唯有皇上派人捎来了一纸手谕,上面写的也无非是些勉励的话。
喧闹声渐渐平息,队伍已经站毕,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很是威武。张翎驭着马从队伍中走回夏和瑜的身旁,道:“将军,集合完毕了。”
夏和瑜回神,把缰绳在自己的手上绕了两圈儿,淡淡道了句:“行军。”
行军号吹响,两万人的脚步踏过,扬起地面上的微尘。今儿这天气微微有些阴,京城如此,青州亦是如此。
青州的边界是一条时令河,河面不宽,河水也不够深,每逢旱季这条河都会断流,只剩下干枯龟裂的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