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嗯嗯’两声,眼尾弯了些,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我们一起努力。”
在筇洲的小半个月,陈竹青还在医院附近租了个能做饭的地方。
市一院的专家多,附近城市来着动手术的病患不少,医院周围一圈都是这样的地方。
陈竹青做饭很一般,但自己买食材,怎么都比食堂的好一些、放心一些。
每天混在来陪床、做饭的家属里,他学了不少,随身的小本子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菜谱。
舒安歪头,看他趴在小桌子上奋笔疾书,有点想笑。
他这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喜欢扣细节,有的人会觉得他要求高、难相处,舒安却很喜欢他这点,特别是跟他坐在一起工作时,常被他专注的模样引走所有注意力。
舒安的手覆在他脑后,慈爱地摸了摸,“陪床已经很辛苦了,不用什么事都这么细致。”
陈竹青笑了,淡淡道:“哪有你辛苦。”
说这话时,他停下笔,左手食指压在右手的婚戒上,轻轻转动两圈,“这都是我该做的。”
他们两人不在家,舒梦欣只能寄在隔壁梁国栋家。
陈竹青一颗心悬着,远在西珊岛的舒梦欣同样时刻牵挂舒安。她考完期中考,逮住好不容易归家的向文杰,求他带自己去筇洲。
向文杰觉得小朋友去会捣乱,给她买糖想应付过去。
但舒梦欣哭得太厉害,他又哄不好,只得答应下来。
当天便带着她去筇洲找陈竹青。
陈竹青和他道谢,将孩子领回医院。
舒梦欣来的很巧,正赶上舒安生产。
她被护士推进待产房经历阵痛,陈竹青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握着舒安陪在待产房。
舒安有痛经的毛病,刚开始的阵痛和痛经差不多,闷在小腹那,缓慢、迟钝,一阵又一阵的,好像有规律,又很混乱。她几次深呼吸,也就忍过去了。
后面疼痛越发频繁、紧密,她光洁的额头布满细汗,捏着陈竹青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企图分散些痛感。
陈竹青感觉到,心疼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只能拿着温热的毛巾,边替她擦汗,边说些软话安抚她。
到了晚上,值班医生又来做了一次产检。
陈竹青神经绷得紧,医生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掀起他心里不安的狂浪。
医生说,胎位不是很正,又是双胞胎可能不好生,建议剖腹产。
陈竹青马上应声,“好。”
他没任何犹豫,立刻签手术同意书。
那晚,待产室里还有一个产妇。
医生同样建议他们剖腹产,来陪床的婆婆却撇嘴说:“顺产对孩子好,忍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中间再改剖腹产也行。”
舒安仰面躺久了,有点难受,稍微偏头,想活动下酸胀的后脖颈。
陈竹青见她侧耳过来,以为是被隔壁老婆婆的话扰了思绪,想改决定,赶紧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今天值班的是妇产科主任,很专业的。人家给的建议不会出错。就剖腹产吧?好吗?”
舒安揉揉脖颈,发出一声疑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