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眼前人分明就是李彦成,纵然这个时期的少年容貌会有变化,但眉眼和骨相摆在那儿,她不可能认错,为何他就是不肯承认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所以不能跟我说实话?”
她是话本子看多了吧?那彦成藐然冷哼,严词警告,“姑娘家当需矜持,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我!”
他眼中的冷漠与嫌恶如尖锐的冰棱,直刺她心脏!难堪的她面颊火辣辣的烫,无地自容,眼看着他转身要走,芸心突然想起一事,冲口而出,
“彦成的后肩左侧有块胎记。”
此言一出,那彦成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她,“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当众脱衣给你瞧吧?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要看男人的后背?你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他的讥讽之词,一字一句重如石子,狠厉的朝她砸来,砸得她羞愧难当,甚至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行为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吗?彦成怎么舍得说出这样扎她心的话来?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
水雾越来越浓厚,她的视线已然模糊,但依旧努力的噙着泪,不愿在他面前哭出来。
饶是她努力掩饰,他也能看到她那卷翘的羽睫已然湿润,上头还挂着泪珠,那彦成心头一滞,总觉得哪里不舒坦,却又说不出来。
她虽是纠缠不清惹他厌烦,但终究是姑娘家,他这么说似乎过分了些。意识到言辞不妥,那彦成缓了语气道:
“我的后背没有胎记,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请你别再执迷不悟,别再来打搅我!”
明确表态后,那彦成转身即离,再不多言。
一句话,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此刻的芸心只觉得自己好没脸,她的执着已经给人带来困扰,还有什么理由再坚持下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紧揪着衣袖,心痛难耐,仿佛有什么在噼里啪啦的碎裂,她为自己编了一场梦,以为老天眷顾,让她和彦成重逢,孰料只是一场错认,花非花,他非他……
梦醒时,周遭的寒意无孔不入,放肆侵袭,仿佛失去了支柱,她只觉双腿发软,站立都困难,幸得誉临扶了一把,她才没摔倒。
实则誉临早已办完事出来,看他二人在竹林边说话,便没上前打扰,直至那彦成离开,他才近前来,但看芸心神色哀绝,誉临忍不住问了句,
“可有与他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镯子的事?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彦成,自始至终都是一场误会,镯子的事也就没必要再提,闭了闭眼,芸心喉间发苦,出口的尽是涩意,
“弄清楚了,是我认错了人。”
弄错了?他还以为能查出那彦成的来历,探得英勇公府的秘辛,结果竟是误会一场!
纵有疑惑,誉临也没再多问,现下芸心的情绪很不稳定,他还是莫再刺激她,先回家再说。
晚霞漫天,映照着富丽堂皇的锡晋斋,书房之内,和珅手持显微镜,细细鉴赏着今日在唱卖会中得来的一把青铜短剑,品鉴之际,和珅顺口问了句,
“芸儿淘得什么好宝贝?”
立在一旁的誉临答道:“芸儿妹妹什么都不肯要,倒是十七爷送了她一只镯子。”
闻言,和珅手微顿,放下显微镜,抬起的眸光尽显诧异,“你是说……十七阿哥,永璘?”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