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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ldo;记得吗？那天晚上，她给了我一个娃娃。&rdo;莫兰道。

&ldo;这事我知道。&rdo;

&ldo;那时候她离我很近，她跟我说话了，但嘴里却没有酒味。奇不奇怪？&rdo;莫兰的神情认真而神秘。

她想她脸上一定显出傻瓜特有的呆滞神情。她真的不明白莫兰的意思。

&ldo;你是说，她嘴里没有酒味？&rdo;她只能重复莫兰的话。

&ldo;是的。&rdo;

&ldo;可她就是个酒鬼啊。&rdo;外婆已经顶着酒鬼这个称号有15年之久了，其实自从她听说过有外婆这号人存在，外婆就已经是个出名的酒鬼。可现在，莫兰却告诉她，外婆的嘴里没有酒味，这是怎么回事？&ldo;可是，我看到她喝酒了。&rdo;她忽然想到。

&ldo;那她嘴里更应该有酒味了，对不对？&rdo;

她答不上来了。

&ldo;我觉得你只是看到她在往喉咙里灌液体罢了，但酒瓶里不一定装的是酒。&rdo;莫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ldo;而且，我后来还想起来，她的眼白很干净。&rdo;

&ldo;那又说明什么？&rdo;

&ldo;酗酒多年的人，一般眼白都很浑浊，我爸过去有好几个病人都是老酒鬼，他们的肝普遍不好，眼睛很浑浊，牙齿松动，脸色发黄，有的人腿还特别细。可是你外婆却眼白干净，眼睛有神，脸虽然脏，却还透着健康色。至少我见过的酒鬼没有一个像你外婆这样的。&rdo;莫兰道。

&ldo;你见过几个酒鬼？&rdo;她问。

她本来是想揶揄莫兰，但后者却给了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ldo;十八个。&rdo;

&ldo;十八个？&rdo;这个数字可真不算少。

&ldo;我爸会用中药治疗酒精中毒的肝脏。有一阵子，我下午放学后就在他的办公室做功课，他给人看病，我就在旁边坐着看。&rdo;

她盯着莫兰看了两秒钟。

&ldo;你是想说，我外婆不是个酒鬼，她冒充酒鬼冒充了很多年，是不是？&rdo;这就好像有人跟她说，她外婆其实是末代皇帝的后裔那么不可思议。

&ldo;是的。&rdo;莫兰一本正经地点头。

&ldo;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这我怎么知道？&rdo;莫兰从她面前的塑料盘子里捡起一颗毛豆剥了起来。

&ldo;如果没有目的，她为什么要冒充？而且还冒充了十几年。&rdo;她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ldo;她有没有亲口说自己在喝酒？&rdo;莫兰问。

&ldo;没有。&rdo;王睿忽然想到，外婆的确从来没说过自己在喝酒，她说的最多的是&ldo;我得喝两口了&rdo;，但喝两口什么呢？她从来没说过。难道她真的一直在假装喝酒？酒瓶里装的是别的东西？

&ldo;最高明的谎言是不用自己说，却让别人深信不疑……&rdo;外婆曾说过这句话，难道她说的就是她的&ldo;酗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