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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老爸凝视着她，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ldo;加英，我知道你很怕，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被传染。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医生！&rdo;老妈的质问中带着哭腔。

&ldo;我们明天去验血，有没有问题，马上就能知道。&rdo;

可这个主意并没有让我妈的情绪好转。

&ldo;我不去。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希望你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把它卖了烧了送人了，都随便你，我就希望你不要再去了。你假如还想跟我们继续生活在一起的话，你就……&rdo;

老妈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她抬头看着我爸，他也看着她，那一刻，他们好像在无声地进行某种秘密交流，&ldo;假如你还想跟我们住在一起，你就应该把他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他是病菌。我早就跟你说过！&rdo;她说完，焦躁地扯下围裙，擦了下脸上的汗珠。

老爸关上了电视。

&ldo;王加英，你没资格这么要求我。&rdo;他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老爸用这种冷酷无情的语调对我妈直呼其名。

果然，听见这一声，老妈如同遭遇电击一般浑身一颤。

&ldo;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别忘记我们之间当初的承诺。&rdo;老爸又道。

&ldo;我知道，我是没资格要求你什么，&rdo;老妈的口气软了下来，轻声道，&ldo;可是，可是你既然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你就得明白，你是个有家庭的人，你得对我们……负责。如果我们家着火，邻居也会遭殃，不是吗？云之，求你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吧！&rdo;

老爸将烟掐灭在烟缸里。

&ldo;加英，你的要求我没法答应。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我们可以离婚。&rdo;他平静地说。

这句话让老妈闭上了嘴。

&ldo;爸，妈，你们在说什么！表叔到底得了什么病？&rdo;我终于有机会插嘴了，老爸刚才的话把我吓得不轻。离婚！他居然要跟老妈离婚！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没人回答我。老爸扭身进了卧室。

&ldo;妈！&rdo;我又转向另一个。

她神情沮丧地看着我，说：&ldo;别问了，你妈就是命不好！命不好就什么都不顺！&rdo;

我不想听她这些胡扯，问道：&ldo;表叔得的到底是什么病？&rdo;

&ldo;传染病！&rdo;老妈定定地望着卧室房门，轻声道，&ldo;你爸是想害死我，也想害死你。他不是人。无论他要带你去哪里，你都不许跟他去，明白吗？他在发疯。他从小就是个疯子！&rdo;

我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现在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ldo;你会跟爸离婚吗？&rdo;

她把目光移向我。

&ldo;离婚？别担心，乖儿子，那只是说说的。我跟你爸是最亲密的朋友，这辈子谁都离不开谁。&rdo;她笑着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脸上的神情有点邪恶。

那一夜，我梦见了我的表叔。那是个陌生男人，模样有点像舞台上的小丑，穿着条纹西装和宽松长裤，戴着顶贝雷帽，头发乱蓬蓬的，鼻子和眼圈都画成了鲜红色，身上还飘散着一股浓郁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在梦里，他跟我并排前行，不断在跟我说话。他问我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跟他说起了郦雯。梦中的我，就像是有根管道从大脑直通我的嘴，滔滔不绝，肆无忌惮地说着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