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炽:“我提醒过你了,可你没听见。”他微微偏头,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对方问得随意,僵硬两瞬,时姜有些羞恼。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夜景,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而半路上,时姜突然收到魏子源的电话,简短通讯挂断后,她让蒋炽就近停车。
蒋炽见她神情略微严肃,便在前方车主干道拐到小路,停到侧边,问道:“怎么了?”
时姜就要解开安全带,说:“我得去公司一趟。”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时候不早了。
蒋炽面上不知什么表情。
他手在方向盘上停滞两瞬,很快,转而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时姜行动迅速,拿着自己包就下车了,“再说,当下你我也不适合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是吗?”
车门嘭地关上,她身形匆忙越过街道,很快消失于转弯街角。
其实时姜说最后这句话时,是发自内心地替对方考虑的。
但结果上,对方大概误会了什么。
于是她也没看到,车中男人长长久久地看着她离去方向,眼眸前如蒙了一层濛濛凉雾,氤氲看不清神色。
蒋炽一个人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调头。
他刚到新家不久,谭裕凡就打来电话。
蒋炽盯着看了会儿屏幕,才调整情绪,平稳地接起:“有事?”
“你还问我有没有事?当然有事!”谭裕凡在那头笑得猖狂,“你以为你小子跑得快就能避开了啊?今天是啥日子你不想想,千载难逢,我得去闹洞房!”
“等着啊,我马上就到你新家楼下了!”
蒋炽背靠崭新的沙发皮垫,目光望向窗外夜幕星辰,语气依旧平静:“你不用来了。”微微停顿,“时姜不在。”
对方笑声逐渐低了下来,然后倏地停止。
“啥?”他跟反应慢半拍似地问,“啥叫她不在?”
蒋炽:“她去公司忙事情了。”
他垂眸掩住情绪,淡淡说,“缺个人你也闹不起来。所以别折腾了,回去休息吧。”
谭裕凡简直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叫道:“你们好歹这也算新婚夜,她就这样,让你独守空房?!”
“……”蒋炽没有立刻说话。
于是谭裕凡顿时懊恼,是他太口无遮拦了。
首先这个形容就比较尴尬,而更加尴尬的寂静开始在他俩中间蔓延。
很久后,夹杂着马路上汽车鸣笛声,谭裕凡单手拍着方向盘,长长叹口气。
“兄弟,照我看,你可真是在时教授这个美人坑里,彻底栽进去啰!”
时姜在公司忙活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等她披星戴月往回赶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今天把蒋炽丢下,好像是有些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