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递给在一旁的老大夫,白休命松开了钳制阿缠的手。
手一松,阿缠吸了吸鼻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开始抽抽噎噎掉眼泪。
白休命面无表情地将她软若无骨的身子放回床上,由着她继续哭。
“什么时候可以退热?”伴着阿缠的呜咽声,白休命问身旁的老大夫。
“最多半个时辰药就能起效。”
白休命颔首:“劳烦你再等半个时辰。”
老大夫爽快应下:“这是当然。”
老大夫开的药效果来得很快,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阿缠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上的温度也略有下降。
还没等老大夫松一口气,她的体温竟又升了回去,甚至比之前还有所升高。
老大夫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他上前再次给阿缠诊脉,脉象并无太多变化,他的药应该是有效的才对。
又折腾了一会儿,老大夫忙得满头是汗,可阿缠身上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本来已经停歇的哭声,这会儿又响了起来。
白休命捏捏鼻梁,病成这样都还不忘了哭。
老大夫一脸羞愧地朝白休命拱拱手:“这位公子,老夫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医术有限,无能为力。”
白休命并未为难老大夫,只吩咐封旸道:“把人送回去。”
封旸点头,带着老大夫一起离开。
大夫被送走了,江开以为他家大人终于不想再折腾了,谁知一个东西突然迎面飞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是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漆黑,上有盘龙,盘龙中央是一个明字。
这是明王的令牌。
“大人?”江开抓着令牌,不明所以。
“去宫中请太医,快去快回。”
即使江开一贯不太喜欢使用脑子,这会儿都觉得有些不妥了。可是大人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违抗的,便只好拿着令牌走了。
人都走了,阿缠也不像之前那么安分了,她伸手去抓白休命的衣袖,却抓到了他的手腕:“呜呜我好热呜呜……”
覆在手腕上的小手带着明显高于寻常体温的热度,眼见她几乎要将整个身子凑过来,白休命反手握住了阿缠的手。
一股凉意从两人交握的手掌传递过去,阿缠体内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