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冷冷地盯着他:“别装了。”
几秒过后,余向东从床上撑起身,靠在枕头上,眼珠清明。
“你来了。”
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这不是废话么。”
他嘴里发干发苦:“这么晚,辛苦你了。”
“给你,蜂蜜水。”秦蓉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来之前装的,喝点。”
余向东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几口就灌了下去。
秦蓉看着他,“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将保温杯盖好,准备离开。
“我下个月就来上海。”余向东拉住她,声音急切,“老家那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秦蓉:“那是你的事。”
他仍旧紧握着她的手腕,“你等等我。”
“……”她沉默片刻,抽回手,转身看向他,“余向东,你凭什么要求我等你?我等你等了两年,换来的是什么——”她揉揉太阳穴,忽然如鲠在喉,抓紧包包快步离开。
门被关上,余向东还保持着手在空中的僵硬姿势。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嘴角还沾了点蜂蜜水,胃部暖了些,可胸口部分却犹如火烧般灼了起来。
他扯过被子盖上,却几乎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余向东坐上了回云南的火车。
火车上的人不多,他买的硬座,犯困的时候脖子僵着,醒来直泛酸。车厢里很闷,他去解完手回来,也不知怎的,脑海里满是秦蓉的影子。
两年前的年初,秦蓉在家过完年,早早地便拖了箱子去火车站。那个时候的春运热潮还是顶峰,她挤在一大堆赶着回家的农民工里,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去之前,她给余向东打了电话,说是来云南旅游,顺便去他家那边看看。
余向东在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最后问了句:“你确定要来我们这里?”
秦蓉下汽车后,满身的尾气味儿,头也昏昏胀胀的,提着箱子站在简陋的车站路牌前,等了余向东近两个小时。
他开了一辆半新的面包车过来,上面还载着烟花、啤酒等货物。秦蓉有气无力地站在那里,“怎么这么晚才来?”
“对不起,送货送得太久了。”他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搬到后座去放好,“上车吧。”
这边的公路不算平整,余向东开得很慢,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
“吃饭了么?”开出十来分钟,他突然问。
秦蓉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听到这话,轻轻点头:“在火车上吃了点饼干。”
“等等我带你去吃饭。”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