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侍卫!”
织成又叫道。
伍正强闻声过来,应道:“甄娘子有何吩咐?”他是得了曹丕之令,对于织成还是客气的。
“五官中郎将曾说,让伍侍卫你全力助我,是也不是?”织成沉声问道。
伍正强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似乎曹丕是说让他协助织成做事,但这些灯笼镜子之类的杂事,又有什么值得这位甄娘子郑重其事地当众问出来的?
不过好象只能回答“是”才对呢。况且此时这位甄娘子肃容问来,目光凌厉,竟有几分近似五官中郎将的气度了,让他心中没来由地一凛。
连小郎君这样顽劣的小魔王都在她面前服服帖帖,纵没有五官中郎将之令,这女郎也定然不好惹。
于是他挺直脊背,老老实实地答道:“是!”
“先前我告知过诸位,城破则人亡!”织成凌厉的目光,扫向那站姿各异、脸色茫然的织奴们,这两句阴森森的话顿时令得他们身上一颤,不由得都缩了缩头。
“诸位手中之物,亦是守城之械!若有丝毫疏忽,便是贻误战机!”织成冷冷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也不要以为何少使之事可以重来第二次!”
提到何少使三字,有些织奴不禁更是瑟缩了一些。
“我既为绫锦院丞,此时便是你们的首领,适值非常之际,你们必须都得听命于我!即使有任何贵人下令,亦必须以我为先!我令进,便进!即使前有刀山火海亦不能退!我令退,便退,即使前有珠宝如山亦不能进!违者,”
她手掌从空中虚虚一劈:
“斩无赦!”
众人都打了个寒噤。
织成头也不回地叫道:“伍侍卫!”
“啊……甄娘子……”伍正强从震惊中醒来,忙应道:“伍某在此!”
“从此时起,请伍侍卫带上手下,于冰井台巡视,凡有我绫锦院织奴不听号令者,当场斩杀!”
“是!”
伍正强金铁般的应喏声,响彻在鸦雀无声的城头。
“不!我不要!”忽然有一名织奴哭了出来,把手中捧着的灯笼丢在了地上,跑出队列:“我又不是卫士,我不会打仗!呜呜……”
“是已室的织奴。”不等织成开口,站在一旁的明河,眼睛已经扫向已室的织头,冷笑道:“已大娘,是你的手下罢?”
“是……”已大娘年纪也只在二十五六,脸色青黄,但眉眼精明,闻言吓得赶紧跑出来,一把揪住那织奴,把她拼命往回拽,一边骂道:“你当真是狗胆包天了,竟敢违抗娘子之令!这又不是叫你去送死,是给你生机懂不懂?”
那名织奴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哭叫道:“我不要!你休听甄氏胡说八道,我们懂得什么?看那些人多凶,我们便拿了兵器也是枉然,站在这里就是活靶子,一会儿那些人冲进来,只怕先死的就是我们!司官大人尚未下令,她甄氏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红影闪处,却是那织奴已经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织成好整以暇地在衣上擦了擦打人的那只手掌。
明河倒吃了一惊,看那织奴时,只见她干张着嘴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是织成那一掌下去时,已经用了暗力,当即将她的下颌打得脱了臼。
高喜原是站在一旁观看,此时忍不住站出来道:“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