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何意?”
“两个时辰前,元盛重伤寻到我!他说乾元学院有强者要夜袭范家,抢夺灵器!让我立刻回府示警!我起初还不信,可你刚才那反应……看来,这剑真在咱们范家!”
范永年语速极快,额角青筋跳动。
“元盛?我儿如何了!谁伤的他?伤得重不重?”范永康心头猛地一沉,声音陡然拔高。
“性命无碍,我已用回元丹稳住他伤势,现正在我居所休养。”
范永年顿了顿,沉声道。
“他是在经过院长室侧间时,无意听到密谈。不料里面那人极为敏锐,竟察觉到他的呼吸,隔空一掌将他震飞!若非他贴身穿着玄鳞甲,怕是早已毙命!”
范永康听得浑身一震,既惊于儿子命悬一线,又惊于对方实力之强。
他紧攥拳头,喃喃道:“拍卖之时,我隐去身份,无人知晓那房间是我所用。
宝剑更是秘密带回,滴血认主,隐匿气息……乾元学院,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掌拍在墙上,咬牙切齿道:
“是王青铭!那卑劣小人!只有他知道我当日的房号!定是他见财起意,暗中通风报信!”
“大哥!”范永年厉声打断,“现在追查内鬼有何用?强敌将至,随时可能兵临城下!我们必须立刻布防!”
范永康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绪,转身厉喝:
“管家!速去唤二弟范永寿到大厅议事!传令全府,所有护卫、死士即刻集结,进入战备!若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是!”范管家领命,提灯疾奔而去。
范永康目光凝重,与三弟对视一眼,两人不再多言,快步朝主厅方向走去。
夜风呼啸,吹动檐角铜铃,仿佛战鼓将起,整个范府,瞬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半个时辰后,范府早已陷入血雨腥风。
百余道黑影如鬼魅般将府邸团团围困,每一人气息阴冷,杀意凛然,皆是武王以上修为。
范家死士虽拼死抵抗,却如螳臂当车,不过盏茶工夫,内院便已失守。
刀光剑影中,血洒回廊,残肢断臂遍地,惨叫与怒吼交织成一片死地哀歌。
范家三兄弟背靠背而立,浑身浴血,衣袍破碎,却仍咬牙死战。
范永康双目赤红,手中上品凡器宝剑挥舞如电,与一名黑衣首领激斗不休。
那首领蒙面持刀,每一击都蕴含武皇之威,逼得范永康连连后退。
二弟范永寿左臂断裂,三弟范永年胸口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以剑拄地,不肯倒下。
“大哥……撑不住了……”
范永年喘息着,声音嘶哑。
范永康牙关紧咬,心头如坠冰窟——
四百死士尽数覆灭,家族底蕴一朝尽毁,而敌人的真正目标,恐怕还未现身。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如幽灵般落在范府密室之外。
来人一袭青衫,面带玩味笑意,正是殷子懿。
他脚步轻缓,仿佛踏月而来,抬手间一道无形气劲轰然爆发,四名藏于暗处、武皇中期的暗卫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已头颅爆裂,横尸当场。
“吱呀——”
密室门被推开,昏黄烛光映出满室辉煌。
“啧啧啧……”
殷子懿环顾四周,眼中精光闪烁,“金山银海,奇珍罗列,范家这些年,倒是搜刮得够狠啊。
“小爷今日可真是撞上大运了。”殷子懿环视密室,满目琳琅,笑意更浓。
他神识轻扫,目光精准落在墙角暗格之上,五指微曲,一道吸力凭空而生。
刹那间,暗格轰然碎裂,曜日剑破封而出,剑身嗡鸣震颤,赤光狂闪,似在挣扎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