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回办公室大致看了一下支秀丽与苗立新的个人信息,支秀丽生在南方,父母都是南方人,自从十五年前从青州来到京江就一直没有出过省。
苗立新是本地人,父亲叫苗大为,早些年因为故意杀人进去了,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妻子。
苗立新也算是“子承父业”,没学到一点好。
但以支秀丽的能力,陆行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委身于这样的一个人。
二十分钟后,痕检率先出来结果,他反复翻看文件。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死者与凶手应该发生过一些小幅度摩擦,部分物品被撞翻,但这些物品上却没有可疑的指纹。
地上因为被水冲过脚印都不见了,没法参考。
唯一算得上是证据的只有落在地上的杀鱼刀。
但奇怪的是,鱼刀上并没有指纹。
按理来说,支秀丽长期使用鱼刀,那鱼刀上不可能没有她的指纹。
根据支秀丽家里的装饰来看,她并不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如果是她杀的苗立新,那她擦除指纹的行为只会增加警方对她的怀疑。
刀上有她的指纹才是合理的。
如果有第三个人存在,他杀了苗立新,绑架支秀丽带走苗晓晨又是为了什么?
比起擦掉指纹带,直接拿走凶岂不是更方便一些?
还是说……是为了嫁祸?
陆行舟手指扣着文件夹边角,他拄着腮,想起破碎的鱼缸。
鱼缸破碎的裂纹明显是用重物撞击形成的,碎裂面积较大,不可能是因为简单的碰撞产生。
这个高度,用脚能踹碎的几率不大。
他继续往后翻照片,支秀丽家的厨房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挪动视线,落在照片拍摄的刀具上,这个牌子的刀陆行舟之前买过一套,是京江本地维利钢厂产的,一组有五把,分别是切菜刀、切骨刀、牛刀、剔骨刀、水果刀。
但是照片里明显少了一把剔骨刀。
剔骨刀使用频率不高,按照其他几把刀磨损的程度来说,这把刀报废被扔的可能性不大。
“尸检结果出来了。”
宋河川没敲门,拿着报告直接进来丢在陆行舟面前。
陆行舟迟疑着抬眼:“怎么样?”
“死亡时间确认是在二十号晚十二点四十左右,死因是失血过多,膝盖和手肘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应该是摔倒磕到的。”
“有一点很奇怪,我根据案发现场发现的刀具进行了对比,发现死者身上的刀伤来自两种不同的刀具,脖颈处与手臂上的是鱼刀,但腹部上的……”
宋河川还不太能确定。
“是剔骨刀吧。”陆行舟语气肯定。
宋河川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他嘴角挂出不可置信,从兜里抽出个棒棒糖剥开塞进嘴里。
“你神了啊,我刚才想了半天什么样的刀能划出那种伤口,不出意外的话,还真就是剔骨刀。”
尸体腹部的伤口由下至上,就跟刨鱼一样,但随着刀口加深,被割开的皮肉夹层越薄,所以宋河川判断凶手所使用的刀应该是尖端扁薄,尾端宽厚。
奈何他一时间懵住了,没想起来具体是什么刀能产生这种效果。
“你怎么看出来的?”宋河川好奇。
“我家和死者家用的刀都是维利钢厂做的那组刀,这刀没有刀架,支秀丽都给放一起了,要不是我看见了上面的logo,我也不知道这刀里缺了一把。”陆行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