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有点好奇曾经的事,想听故事。郁尺兴致上来,就得寸进尺的问:“能说说我以前是因为什么事得罪的你吗?”
提起这件事,范无咎扯扯嘴角。
“呵。”
又冷笑。
本来不想讲,但是偏偏郁尺又失忆,左右想了想,范无咎还是讲了。
“知道因为你,地曹阴司多少人来看了八爷笑话吗?”他满腹憋屈的理论:“你抢我一根勾魂锁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抢第二根!八爷上任几百年,就因为被你抢了两次勾魂锁弄的声名一塌糊涂!”
明明摆着一副冷脸,却让郁尺莫名在他身上看出一种积怨已久的委屈感。
“这样啊。”郁尺了解到情况,小声道,“对不起。”
抢两根勾魂锁,那确实有点过分。
郁尺也不清楚失忆前自己是怎么想的,会去抢阴差头子的勾魂锁……
犯错就认一认,他呐呐道:“我也不知道我抢勾魂锁干嘛用,不如等我想起来再说?”
范无咎:“……”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撒气,他要听的是这个吗?是对不起吗?!他要的是那两条被抢走的勾魂锁!还!给!他!
……不过细品起来感觉还不错。
算了,和失忆的人说不通。
范无咎泄气,摆摆手道:“那等你恢复记忆再谈咱们之间的仇怨。冲你认错态度良好,你八爷大度,就暂时不和你计较。”
“那你真是个好人。”郁尺眼中蒙上一层笑意,忍不住拿商厥来比较,“和商先生一样是好人。”
“商先生,商厥?”范无咎眼中划过古怪之色,“你见过商厥了?”
郁尺吃惊:“你认识商先生?”
还叫上商先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
知道真相的范无咎忽然想笑,但他的脸僵硬,做不了太大的表情,就逐渐把脸憋得扭曲抽搐,显得阴森可怖:“认识,我们地曹阴司大部分都认得南院理事。”
郁尺觉得他的神色很奇怪。
在呆一会儿范无咎怕自己要笑死,身为铁面无私的黑无常,他可不能笑死。
范无咎整理好情绪,清了清嗓子放话道:“先走了,记着。我们的账,以后在慢慢算。”
说完扯了扯手中的勾魂链,拴着那个残破的魂魄刹那间化作烟雾,消失在原地。
“走得那么快。”郁尺意犹未尽,其实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范无咎。
比如范无咎为什么追那两个勾魂鬼,知不知道他和勾魂鬼之间的真实关系之类的……
他虽然失忆,但不傻。
两个勾魂鬼一个惧怕他到不敢说话,一个和他亲热到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扛着装满法器的破麻袋,看到蛊师凉透的尸体歪倒在地,郁尺自然而然放了把火毁尸灭迹。
刚放完火,他就愣了。
嗯?
为什么这么熟练?
管他呢。
反正得不出结论,郁尺也不费这个脑子去思考,不太在意扭头拔腿就走。
至于尸体不用管,他放的也是幽火,不沾尘世半点,烧完尸体之后就会灭,不需要理睬,没有后顾之忧。
装着一麻袋战利品,郁尺高高兴兴叫麻三省帮他打了个出租,上车就走。
司机看他带了沉甸甸的一麻袋,顺嘴问了句:“小伙子回乡里拿土特产啊?”
j市闻名的土特产很多,旅游业也发达,不少年轻人来旅游或者回家的时候都会带很多东西走。
郁尺心想蛊师住在这儿,东西也是房间里拿的,应该算是土特产,就说:“是,拿点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