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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他们的鼓掌之中了吗?
见她不说话,郑静娴似是有些尴尬,自顾自从床头柜的纸巾盒上扯了张纸巾出来擦了擦眼泪。
“钟粤,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钟粤冷冷看着她,整个人都被恨意包围着。
“总编何出此言?”
“上次在公司食堂见了你爸之后,我心里就时不时地想起你。跟着那样的父亲长大,很辛苦吧?”
钟粤笑笑,“那是我爸,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想过养死我。所以,无所谓好还是不好,能活着,我就应该感恩了,不是吗?很多男女生了孩子不想负责任就丢掉的情况也很多,还好,我没摊上。”
郑静娴脸色瞬间一片青白。
继而又讷讷地说:“为了救他,我刚也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我见他二十年前还因为流氓罪进过看守所……”
钟粤仍是笑:“总编,您到底想问什么?”
“那他,有没有对你……”
“总编!”钟粤的脸顿时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红,她这问的是什么话!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只是我真的很心疼你,就想着如果是真的,只要你……愿意和他切割,我们也有办法让他……当然,如果没有,我们还是要尽心地救他出来的!”
钟粤此刻却顾不上跟她解释别的,只震惊地抓住了一句,“你有办法让他永远回不来?”
郑静娴不说话。
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钟粤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来,很多事情她不敢深想,只是嘴唇被她无意识地狠狠咬着,很快,舌尖就传来了血腥味。
“没有,他没有,他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很好。”钟粤吓得忘了哭,但眼睛里却都是祈求。
她不敢去揣测一个能把亲生孩子抛弃的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喝点汤早点睡,我先下去了。”郑静娴微微点头,站起了身。
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只留钟粤一个人裹着被子怔怔坐了很久,很久。
直至她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何嘉佑的电话,所有辛酸,委屈,疼痛,恐惧才系数涌了上来,还未说话,她就已经泪流满面。
“钟粤?是你吗?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发生什么事了,你人还好吗?”何嘉佑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沉闷,像是急火攻心或是患了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