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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占用太长时间,一首曲子就演奏完毕。
何嘉佑站起身来,像真正的谢幕那样欠了欠身。
人们这才看见,他的嘴唇已经近乎青白,手臂弯折的角度也很奇怪,有血在顺着他的袖口缓缓滴落,钢琴上也早已一小片红。
“三哥!你怎么了?”许延青第一个冲上前去。
钟粤的呼吸节奏瞬间乱了,心脏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眼泪再次决了堤。她只当他只受了点皮外伤,眼下看怎么那么像……
那么像……
他疯了吗?
他到底是不是疯了!
他手臂上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时候弄的!他竟然忍了这么久的痛只为了给她弹这首曲子?
人群已经乱成一团。
“这也太极端了吧?”周锦程陪着钟粤站起身来,目光微沉。
“你好歹也是个医生,急什么?只是点皮外伤而已。”何嘉佑漫不经心将袖子拉了起来,把那个狰狞的伤口展示给大家,“刚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后院的一堆建材废料上了。”
严湄听了立刻面色大变,家里最近收拾房子,因为下雨耽误了工期,好多事情还没有收尾,后院的确堆了一堆东西,可事情还是蹊跷,“这么大的雨,你跑后院去做什么!”
又叫人去拿绷带和药品,嘱咐司机备车。
许延青检查一下后大惊失色,“你的手臂已经被生锈的铁片贯通了!会得破伤风的!”
“没那么容易死,你小点声,震得我耳膜疼。”
铁片贯穿?
那会有多疼!他竟然还忍得住,一声痛呼都没有?
许延青快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何嘉佑!我们得赶紧去医院!这铁片的角度也是奇怪,你到底怎么扎到的?”
宾客们七嘴八舌表达着关心,可眼底的探究已经藏不住,不少人都彼此悄悄递着眼色。
“没事,刚刚突然想体验一下淋雨的感觉,于是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了,至于受伤,只是个意外。”何嘉佑仍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神色。
任谁看,他的精神状态都不太稳定。
好多人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梁施怡一家。
他们之前只知道这何三公子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养在国外,也没想过是这种身体原因啊!这分明就是个……疯子吧?
钟粤却几乎已经听不到这世界的任何声音了,呼吸性碱中毒的症状比以往的都要凶猛,她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晕过去了,赶紧手忙脚乱去翻包里备用的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