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
何嘉佑欲言又止。
“不能说吗?”
钟粤越发好奇。
“能,倒是也能。”
“那说说嘛。”
何嘉佑嘴角一抽,“是我妈妈的名字。”
钟粤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所以你妈妈叫Elizabeth……后面的姓是什么?她不是姓周吗?怎么会是个法语的姓?”
“是法语的姓……”何嘉佑苦笑,“我妈后来和一个法国男人短暂结过婚。就这么跟你说,她俩那点风花雪月的故事,再不济也够一个三流小说作家写本畅销书了,我妈为此还冠了夫姓,我估计她连将来死了和他合葬时候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钟粤目瞪口呆,然后笑骂他:“何嘉佑你嘴真毒。”
“我说真的。可是结婚还没过一年,那男的就出轨了。出轨地点还不是在外面,就在家里的沙发上。那沙发还是当初两人一块去千挑万选试了又试的,舒适度绝佳。”
“啊?那后来呢?”
“她差点因为这个男的死掉。”何嘉佑抿抿唇,“不吃不喝不睡觉,酗酒,情绪失控……不跟你夸张,我十几岁的时候一直觉得谈恋爱是一种病毒。”
钟粤说:“那阿姨还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何嘉佑点头,“跟我亲生父母完全不一样的人。”
“后来呢?”
“后来……她毅然决然叫人把那沙发搬到那男的公司楼下去了,还做了张巨幅海报铺在了沙发上,把那男的和他那个上司情人的事全抖搂出去了……”
“啊?”
“人家法国人哪见过这个彪悍作风啊,直接报了警,俩人因此决裂。”
何嘉佑打开车门,等钟粤在副驾驶上坐好,回到驾驶位启动车子才又接着说道:“我妈这人别的方面倒也无可指摘,就是太沉迷爱情,这辈子几乎就没有过空窗期。但跟谁都没有过长过,还总被男人骗。所以她能跟她这现男友在一起三年,我还挺意外的。这次她生病,人家还跟她求婚了,结果呢,她反倒不答应了。你猜是为什么?”
钟粤摇头。
他们家这些人都不按常理出牌,她到哪里去猜。
“她啊,怕她死了遗产被那男的分走,说都要留给我……”何嘉佑表示不理解,“也不知道为什么,恋爱脑一辈子,突然就觉醒了。”
钟粤歪着头看了看他:“那你呢?你的恋爱脑会觉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