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痞气如阎林,也还是被这一道奶声奶气的“哥”给砸昏了头。
九月暑气未消,窗外蝉鸣正盛。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阎林此时就直勾勾地盯着南棠的眼,眉头紧皱,难得的半梦半醒。
南棠的皮肤很白,眸子很黑。眼里氤起湿漉漉的雾气,像一只刚出生的奶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尖上,像是有三四只小爪子般,又抓又挠。
酥酥的,痒痒的。
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可是,他想遍自己的所有女性亲戚外加他爹的女版长相,都觉得不该有这么个妹妹。
——平心而论,小姑娘挺好看的。他家的基因,出不来这长相。
电光火石之间,阎林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是住宿生。但昨晚大概六七点的时候,爷爷突然让自己回家,说是要给自己介绍个妹妹,方便亲上加亲。
智障如阎林,一听“亲上加亲”这四个字,直接忽略了前面的“妹妹”俩字。直觉这是门亲事,所以他没等爷爷说完,就挂了电话在宿舍挺尸装死。
没想到是个乌龙。
好像缕通了。
所以阎林,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顺道“嗯”了一声。眼神落在她领口的蕾丝小白花上,盛夏的阳光擦着南棠漆黑的头发打落在衣领,人比花娇。
“哟,林哥的童|养|媳啊!”
宗升在一边稀奇地问,“叫啥名啊?”
他想,小姑娘小小的个子,小小的面孔,哪都小小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高中生,怎么会空降到他们班。
这还不是最稀罕的,稀罕的是他们的林哥,他们从不和女生打交道的林哥,竟然破天荒地和这丫头聊上了。
啧。
怪不得阎林这小王八犊子平时拽得二五八万清心寡欲的,原来是好搓衣板这口啊。
品味独特。
“滚你的蛋。”
阎林看着宗升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脑子已经九曲十八弯地不知道拐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所以,顺手赏了个瓶子。
“卧槽!这他妈刚刚蔡逸超扔的瓶子!”
宗升正嘿嘿奸笑,就当头挨了一矿泉水瓶。他嚷嚷着又把瓶子扔向了班里的另一个角落,物归原主。
“行了行了,都安静!”
徐一鸣怒拍桌子。
虽然他刚刚进教室的时候有点紧张,但讲着讲着也莫名的有了些底气。
徐一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师范大学硕士出身,在读期间修过心理学,这几十分钟的观察下来,他就发现了名堂。整个教室以班长徐蕾为中心点展开,呈反过来的wifi信号排列。
靠前的和中后的,都是天一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认真听课好好学习的那种。而教室的左右两个角落,则分布着一些刺头。
看起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所以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把南棠安排在那个角落,是多大的失误。
将错就错吧。
反正一个月换一次座位,还有机会。
这边南棠转过身后,虽然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答,但还是心里没底。
她是隔壁林城的人。
爸爸妈妈都是记者,常年在全国各地跑,听说隔壁市的天一中学搞竞赛是一把好手,就让她参加考试考了进来。后来,初中才上了一年,她数学方面的天赋就早早地展露。又学了一年后,就连初中的班主任都建议她跳级。
——在一个优秀的环境里多呆几年,可比随波逐流好多了。